说起二娘,就要说起二爷,这个二爷,离我们有点远。
至少在太爷爷那辈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全靠着一个姓氏。
二爷是个沉闷的人,长得一般,拳头梆硬,年到四十,也没有女人嫁给他。
直到在东莞打工,进了一个毛织厂,遇见一个被欺负的小姑娘,动手赶走了那些恶人,从此红鸾星动,有了个老婆,这个老婆就是我后来的二娘。
二娘姓林,一米五,一百三十来斤,一把黄不拉几的头发,大脸盆子,小眉毛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爱穿白色衣服,不注意看,像个雪人。
二娘回来怀孕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我当时只以为她是我堂姐小青,毕竟都是小眉毛小眼睛小嘴巴,也都很白。
后来听四婆说那是二爷的老婆,才15岁多!
我震惊了,说:“那不是比我还小!”
四婆垮了脸,叫我好好读书,不要跟她学!
我想不通她怎么可能做我二爷的老婆。
我去二队背西瓜回来吃,在秋婆婆家门口歇凉的时候遇见了二婆二娘,那会儿二娘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有些叔伯在那里开玩笑,说这胎肯定是个儿子,老*家果然有后了,又夸二娘贤惠,二爷手上提了个西瓜并一条鱼,只笑嘻嘻地听着。
再次遇见他们,是几年后放暑假,我难得在爷爷家纳凉,听外面吵闹得厉害,连村长都来了。
村长一巴掌把二娘打在晒坝上躺着,骂她不知尊卑,怎么可以对婆婆动手。
二娘哭喊着:“她哪里就是我婆婆了,谁家婆婆往孙女脑袋里扎针,要不是孩子头疼得不行,去了市里被医生发现,女儿就没了啊!”
二爷急忙一脚踹过去:“你个死婆娘又乱球说,根本不是这回事,是你没带好菁菁,又来怪妈!哪里有你这样的婆娘!”
“***,我乱说,那单子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为了你妈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
二爷听罢又开始揍她。
直打得她求饶才作罢。
后来她外出打工,只有过年前才回来,初六又走,二爷在家养鸭子,跟二婆一起带两个小孩。
直到去年,她又闹了一场,从此打工后再无消息。
因着婆婆过世,她不得不回来。
她发现有男人睡自己的女儿,那些男人给女儿五块十块,她骂人她打女儿,她发现儿子以偷为乐,明明给她说的两个小孩都在上学,结果两个都没有读书了!
女儿哭着说她闹出来让自己丢脸,从来没要过自己,如今那些叔叔给自己钱她还要抢;儿子说他不是偷东西,是寻开心。
她嗓子都喊破了:老娘一个月拿6000,给你们寄5800,你们居然说没得钱!
结果看的人多了,二爷打她像打畜生一样。
甚至有几个看不下去的叔叔,拦不住二爷,直接动手把二爷打软了才罢。
当天晚上,二娘就走了,也没有守七。
上个月她的女儿也出来打工,问我们知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她想去妈妈在的那个厂。
我说不知道。
她想来我们这里做学徒,管吃住,每个月给几百块钱就行。
我以她年龄太小拒绝了。
真小,还没有十六岁呢,也真的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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