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别离
大雪初霁，阴云未离，
鞭炮的余鸣还在闹腾，
喝彩着尚未落幕的团圆。
行囊太满，
背包拉链已遮不住，
这探出头、塞不进的，
一次别离！
孩子们围坐在《熊出没》的屏幕前，
捂着小脸儿揉眼睛。
大姐红着眼，
偷偷塞了一卷钱在我包里。
二姐的眼泪是溃了的堤：
娘不在家，还咋回去？
哥说：
娘在，家在！
我揉了揉鼻子挤起嘴角：
小心隔墙有爹，嘘！
咦，爹呢？
正闷闷地往后备箱里塞玩具！
……
车启动了，
今天的马达格外安静。
妈妈没敢拉开车窗这样道别：
都回去吧，别哭了，明年还团聚！
麦田远处的鞭炮声小了，
大概也像我一样的不敢声张，
小心翼翼，
总怕惊扰了这须轻放易碎的，
一次别离。
文 行者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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