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马路边边放风的父亲帮我拿回一份10年未联系朋友的结婚请柬。
父亲看着新郎的名字说他很熟悉,又想不起来,顺嘴问了句是不是你同学呀。
我放下手里的早餐,看了看,俩人都是我同学,男的是同桌。
很奇怪,父亲似乎老师记不清我朋友的名字,尤其是海恩和万恩。
父亲问早餐还吃吗, 我擦了擦嘴巴, 告诉爸爸我不吃饭了,借了他的爱驹,一路开到松子树下。
有松子树的地方,是我们小时候眼里的世界尽头,这个村前面再没有路可走。
雪还没有融化,路面湿滑,山涧还有冰雕。
我开始感觉到冷, 捡来柴火堆了好高,去车上拿了打火机,也许是太冷,没有点着火
我上车,打算去附近的海恩家里,顺便也问问海恩有没有收到请柬。
把车子停在海恩家门口的时候,拉耳就跑出来围着我转;哦, 拉耳是海恩的狗,看起来像只狼。
海恩睡眼朦胧的生了火炉, 不耐烦的抱怨着我吵到他休息了。
我跟他说,万恩要结婚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
“知道”
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似乎在有意阻止我们的谈话。
我盯着越烧越旺的火焰,内心有一刻突然静止了。
老旧的电话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海恩看了一眼电话传来的方向,没打算去接,我看着幽暗的房间还有久久没有挂断的电话问海恩“达里没有在家吗”
海恩点点头,灌了一壶烫酒说扎木和达里一起去森林的南边了, 都几个月了。
所以万恩要结婚扎木也不知道。
电话是谁打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就是不想万恩结婚,可是万恩不会回来的。
扎木是万恩的监护人,达里是海恩的监护人;而我只有一个还算完美的英雄爸爸。
我也不知道万恩和海恩的父母是谁,我们有记忆开始就在一起玩了。
父亲是个木匠,人很好,最大的问题是老是忘记海恩和万恩;不过我们都不介意。
扎木和达里,对我父亲很好,总是送药材木材和肉来;虽然父亲跟他们也不是很熟。
他们几乎很少来我们家,送东西过来也都是晚上,匆匆就走了,就这样的关系我们默契的维持了20年。
我的名字也不是安西西,只是安西,因为老师说我的名字不吉利要换个我父亲不同意,才加多了一个西。
父亲不姓安,他是少数名族的后裔,他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大家都叫他西甘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很少说起他的事,他一直都重复说的话,他的责任是让我快乐平安的长大,有钱就送我去读书。
后来,我找了我的导师咨询了父亲的记性问题,她跟我说也许是选择性遗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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