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把手交叉着握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安地摩擦着:“我觉得,我脑子有病。”
“半个月前我躺在床上做梦的时候,梦见有个黑影站在窗外看着我。第二天,他站在了窗前。每天的梦里都离我更近了一些。我躲在床下睡觉还是没有用。0直到上一次,他站在我的床边,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我不知道我睡着了会发生什么。”
b很冷静的:“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a:“有过,因为精神疾病我一直在吃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梦。但是梦一醒我就知道是假的,而这次我觉得不同,我感觉到自己真的会死。”
b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看了一眼,用笔敲着桌子。
“那你觉得自己会做这个梦的原因是什么呢?”
a局促不安的:“我不知道。”
b“那么你除了这个梦,最近还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吗?”
a有些瑟缩地:“有,有的。有一群奇怪的人找到我,说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但是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
b看了a很久:“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a抖了抖“没,没有了。”
b:“好,谢谢你跟我聊了这么多,那么今天晚上你先不要睡在床上,也不要睡在床底下,你可以坐在床和书柜的那个夹角里休息。我晚点过来看你,你先回去吧。”
a起身离开,b推了推眼镜看向桌上的一份报纸。
(报纸特写)一家三口深夜被谋杀,凶手已落网。
c:“他说什么了吗?”
b:“他的确心理上有疾病,应该有另外一个暴戾的人格存在,此人格很想除掉他,所以他每天晚上做噩梦神经十分衰弱,如果我们再不出手干预很可能他的身体会被次人格所占据。受害者家属那边怎么说?”
c:“受害者家属当然是希望他偿命,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就是这样,即使他做了再畜生的事情,有精神疾病也是没有办法定罪的。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治疗将他犯案的人格抹杀,以慰受害者在天之灵了。”
b“那么你们警方调查出来凶器究竟是什么了吗?”
c“老实说还没有。一开始觉得是刀伤,但是法医鉴定之后发觉凶器窄且短薄,还有锈迹,说是刀还不如说是拿着美工刀刀片。但是跟市面上大部分美工刀的型号都对不上,所以大概率是拿着铁片把人一家三口给杀了。”
b“不是说小女孩不是被刀杀的?”
c“对的,父母被杀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吵醒了隔壁睡着的小女孩,小女孩感觉到很害怕,所以躲在了床下,结果被嫌疑人找到了按在床上掐死了,真的是毫无人性。”
b“关于人格分裂的治疗时间说长不长,你过一个月再来吧,届时我把他的心理鉴定发到警方邮箱。”
c“好,那就麻烦医生了。”
一月后。
b“通过治疗,a的次人格已经消失,a只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家属来接就可以出院了。”
c“那么我们那边也结案了。”
b“a的妈妈昨天来过,是个挺好的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的儿子会有心理障碍方面的疾病。”
c“可能是跟a的父亲的死有关系。”
b不太理解的皱了皱眉。
c:“a的爸爸在a很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吧,就死了。那天a的妈妈出差不在家,a的爸爸被歹徒劫杀了,歹徒可能是没发现睡在隔壁的a所以a逃过了一劫,不过有意思的是,a爸爸死的时候凶器也是铁片,所以这可能是对a留下了心理阴影,导致他的次人格选择了铁片作为犯案工具。”
b:“这样。那也是挺可怜的。”
c:“不过有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a的爸爸曾在自家院子里对a实施性侵,不过正好亲戚来家里作客撞见了,未遂。这要是真的,他爹也是个该死的人。”
b没有说话,笑了笑,拿起笔在桌上的报告上签了字。
半年后
b:“你妈妈来接你了吗?你可以出院了。”
a裹着围巾:“对的,所以我想来谢谢医生叔叔,谢谢你治好了我。”(语气很孩子气)
b:“这也有你自己积极配合治疗的原因,后来还有再做过噩梦吗?”
a:“没有了呢!自从半年前治疗了之后我就没有再做过噩梦了,可以在床上好好睡觉真是太好了。”
b:“那就好,路上小心。”
a:“谢谢医生叔叔!这个给你。”
a将一个小小的玩具熊递给b。
a:“这是我最喜欢的安妮,她陪我在医院住了好久啦,今天我要走了,送给你。”
a起身往外走,拉开门,扭头。
“对啦,昨天我做梦,梦到自己站在窗前哦。”
b盯着a。
a的围巾的空隙里隐约可以看见青紫的指痕。
a跟妈妈说说笑笑的走了。
镜头切换到a系在腰带上的一个钥匙扣,上面除了卡通熊造型还挂着一把儿童用的折叠裁纸小刀。
b若有所思。
end
解读:a本人有三个人格,好/恶/儿童。犯案的是儿童人格所以用的凶器是裁纸刀,多年前杀死性侵自己的父亲的儿童人格陷入沉睡一直是儿童的状态,半年前苏醒了一次犯下命案,但因为出现的少所以没有被人发觉(包括善良人格在内都以为a只有两个人格),在次人格(恶)经过治疗消失后,出院前一天儿童人格扼死(杀死)了好的人格成为了身体中唯一的人格。a在第一次谈话中隐瞒的事情是,他发现梦里站在床前想要掐死自己的,是儿童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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