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地登上10:30准时出发的米尔福德峡湾游览船,和我以往所乘过的游览观光船很不同的是,船上很安静,大约是被米尔福德峡湾的壮美景色所震撼,几乎每个人都是站在船顶的甲板上静静地看着。太阳从北方照过来,很晒,但是大多数人依旧守在甲板上而不愿回到船舱,谁都不想错过这世上难得一见的景色。
眼前的山峰环绕成一个半弧,中间盛着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峡谷,而在我们的面前,像是做了一个刨面,让我们看清楚山上的小溪如何流入这片峡谷,白云又是如何眷恋着山峰。大自然在所有人面前肆无忌惮地炫耀着他的作品,随便拿出一小块给人们看看,就让我们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峡湾两侧山峰高耸云霄,瀑布从山侧悬挂而来,远看觉得并没有多大的瀑布,其实是因为山高而显得水长。船长驾驶技术了得,用船上的喇叭对所有人说了一句,“让我们到瀑布下去看看”,就把船开进了瀑布下方。此时方知这看似不怎么大的瀑布却比船还宽。瀑布流下的水流急速且冷,浇得每个在甲板上的人透湿,甲板上的人却犹如过泼水节一般喧闹起来。我没有想到船长会来这么一出,怕把相机淋坏,只好把相机藏入怀中,跟着一起笑闹。瀑布的水雾在我们船的上方映出一道彩虹,感觉每个人都如天使般闪闪发光。
紧接着船长在喇叭里说我们要靠近海豹岛,于是便把船缓缓靠近一片黑色的礁石。离得远的时候并不知道礁石上有海豹,靠近才发现原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海豹,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它们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兴趣,依旧懒懒地晒着,船靠近时会吼两嗓子,不知它们是不是警告我们。船长此时说,他们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要数一数海豹的数量,看看海豹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报给动物保护部门。
米尔福德峡湾还拥有世界上最棒的步道,喜欢徒步的人常常在这里走上一周才能走完,我们在船上虽然看不到步道在哪里,但是我已经暗下决心,等有时间一定要走完这条步道。
游览完米尔福德峡湾,我又开了3个小时汽车返回蒂阿瑙镇的酒店。经历了一天的游览,一家三口都有些累了,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便返回酒店。阿琳在房间里准备晚餐,我则坐在房间门口的小椅子上悠然地抽着烟。我们住的房间隔壁住的是一家德国人,也是一家三口,也是一个女儿,比麦兜大一些。我抽烟的时候,德国大叔也跑出来抽烟,这哥们的烟瘾比我大多了,我出去抽两次他都出去抽三次了。等我再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守在那儿了,手里举着烟盒笑着对我说,“新西兰的香烟真贵!”,我说“是啊!我都快抽不起了“。他问我在中国大约多少钱一包烟,我说万宝路差不多7、8纽币,他说和德国差不多的价格。就这样,我和德国大叔以资深烟民的身份果断开聊,香烟也消耗得更快了。
德国大叔告诉我他是来看他女儿的。她的女儿十九岁了,十五岁的时候就到加拿大交换生半年,去年高中毕业,然后她女儿在大学录取后Gap year一年,于是她女儿就拿了Working Holiday的签证,独自一人边打工边旅行地来了新西兰。德国大叔拍着他的口袋自豪地告诉我,这回旅行女儿没有花他的钱。原来全世界的爹在聊到自己孩子能够独立的时候都是洋溢着一脸自豪。我问他“想女儿吗?”,他说“当然了”,眼睛瞪得很大,然后做出一个很悲伤的表情,说到“八个月可是很漫长的时间啊”。所以他和太太利用假期的时间来新西兰看女儿,顺便旅游。我把女儿叫出来,让她听德国大叔介绍他的女儿,并告诉德国大叔,他女儿是我女儿的榜样,今后我也要让我姑娘边打工边旅行。
然后我俩的话题就越来越多,他问我米尔福德峡湾好玩吗?我说太漂亮了,很震撼,来新西兰是一定要去米尔福德峡湾的,不然就亏了。他告诉我他定了明天早上的船票,我赶紧问他“几点的船?”,然后告诉他要开2个小时的车,所以还是赶早出发比较好。然后他就问我是顺时针环岛自驾还是逆时针环岛自驾?我告诉他我们是逆时针环岛自驾,皇后镇、瓦纳卡都很不错。他则跟我说了他们是顺时针自驾的,哪些地方值得玩,特别是城堡一定要住一个晚上,体验很不一样,还告诉我他在城堡里吃了一顿正餐。说到castle的时候,我死活没有听懂,毕竟castle我这个年龄的人用得很少,即便学过也忘记了。德国大叔看我没有听懂,急得直比划,直到麦兜出来把castle翻译成中文“城堡”我才明白。俩中年大叔,一个德味英语,一个中式英语,竟然聊了快一个小时,直到各自的女儿叫吃饭了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并合影留念。这经验交流会也是绝了。
回到房间里,阿琳问我在外面聊什么?我就把我和德国大叔的经验交流会复述了一遍,逗得阿琳大笑不止,说“你就是个百搭,跟谁都能扯半天”。麦兜把我castle都没有听明白的丑事也讲给阿琳听,还学我和德国大叔聊天时的口音和肢体语言,我看了自己都觉得搞笑。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其实在国外也是一样的,遇到了陌生人,只要大家都抱着友好的态度,其实交流时语言并不是主要的障碍。阻碍我们和陌生人交流的往往是内心的恐惧和误解,这才是人类无法建成巴别塔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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