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三口团聚 其乐融融
风回到了研究所,智也按照之前和风的领导的协议如约来到了风的研究所上班。
两人各住各的宿舍,那个年代研究所的房子极缺,根本分不到。
两人发愁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弄个安身之地,可以把开心接过来,风现在急得夜不能寐。
风和智便三天两头到领导的办公室软磨硬泡,领导很体谅他们的难处,但是实在没办法呀,研究所就那么多房,大伙都在论资排辈地苦等,谁都有难言的苦楚,都等着领导照顾。
半年之后风和智终于等来了一个楼梯底下的十几平米的地下室,还是个三角形的小偏岔子。
就这样,两人还是千恩万谢,兴高采烈的,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了。
他们搬进来两张铁床,从家里寄过来一些被褥,又搞了一个破旧的大铁皮柜子和木桌子,智把它们刷上了白色的油漆,风又买了一块碎花布做了窗帘,在桌上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从外面透着摘回来的桃花,两人美美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来。
之后风开始给开心找幼儿园,终于找到了一家旁边大学开的托儿所。
开心就这样来到了京城,一家人归拢到了一起,三口人欢欢喜喜地蜗居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
风每天带看到开心都心花怒放的,孩子来到身边的喜悦整日地挂在她的眼角眉梢。
日子其实过得相当清苦,两人每天费力地忙乎着孩子,忙乎着一日三餐,忙乎着单位的科研课题,但那种第一次三口人居家过日子的喜悦充斥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感到幸福满满。
风之后再回想起那段时光还是觉得很幸福,那是他们这一生最艰难、穷困的时日,但是也是最欢乐的。
三口人每天能吃上热乎的三餐都很费力。单位只给配备五个煤油炉,设在走廊的尽头,几户人家给孩子热奶、做饭、烧水都要到那几个公用的煤油炉去排队。
风后来让智去买了一个煤油炉,放在自家门边上, 结果刚用没几天就被人偷走了。这让风和智很是懊恼,因为省下一个煤油炉钱很不容易。
没办法,风只能又省下下月两人的买菜钱让智又重新买了一个,做饭的时候把煤油炉拿出来,做完立即拿回屋里去,这样便搞得满屋子的煤油味,三口人也只能忍着,这样才勉强保证了一日三餐。
风发现开心总是爱打喷嚏和流鼻涕,到医院一查是过敏性鼻炎,主要原因是孩子免疫力低下。
孩子一直是婆婆带,所有习惯都是婆婆一手养成的,风不敢问婆婆。
她只能尝试着给开心增加营养,买好的奶粉给孩子喝,然后悉心地做各种辅食给开心吃,还经常带着开心到外面晒太阳。
后来风发现开心的过敏原是灰尘和毛绒,婆婆从不愿打扫卫生,又整天做衣服,每天不知抖落下多少细小的毛毛,孩子过敏是自然的。
风不能埋怨婆婆,只能悉心地照料开心,开心的体质逐渐好转,鼻炎轻了很多。
还有一件事让风非常头疼,从婆婆那里把孩子接过来风就发现了,别人家和开心一般大的小孩走路都很稳,能说很多词语了,开心走路摇摇摆摆,只会不清楚地喊“奶奶”。
婆婆对开心会叫“奶奶”一直特别引以为傲,她给风和智打电话时经常显摆,念叨着孩子谁带和谁亲,将来开心长大了一定会伺候奶奶,给奶奶养老送终。
婆婆想得真是很长远,风不能反驳,只能迎着婆婆说。
风猜测婆婆给开心喂牛奶时总是说“来,大孙,喝奶奶了”。婆婆管牛奶叫“奶奶”,所以“开心”只学会了“奶奶奶奶”这一个单词。
智对这一点其实和风心照不宣,只是两个人谁也不想捅破这件事。
风非常担心开心的语言能力,两岁的孩子应该能说一些简单的词汇和表达自己的需要了。
风从书中了解到:三岁以里是孩子语言系统发育最关键的时期,家长的语言是打开孩子初期学会说话最关键的钥匙,父母给孩子灌输的词汇量越多,和孩子的交流越多,小孩子的语言能力越丰富,表达能力也越强。
风暗自庆幸把两岁的开心就接了过来,如果再晚一年,开心的语言能力可能真的无法弥补。
风利用一切时间和机会对开心说话,给开心讲故事,在和开心玩和做事的时候,总是一边玩、一边做再一边给开心解说这件事,不停地给“开心”输入大量的词汇。
开心的语言能力很快得到了提升,没有多久就能喊“妈妈”、“爸爸”和表达自己的诉求和感受了。
开心对风清楚地喊“妈妈”和表达“妈妈,我饿了”的时候,风抱着开心哭了,这段时间她的担心、忧虑和所有辛苦、不堪全都释放掉了。
开心一天天地长大,健康成长。
风每天和智一起兴高采烈地把开心送去托儿所,然后两人一起上班,下班后再一起去把开心接回家,智把开心扛在肩上,高大的智扛着小小的开心,两人欢快地笑着疯着,风温柔地走在他们旁边,看着爷俩乐,一家三口过了一段很幸福、很温馨也很开心的日子。
可是开心的日子总是无多,生活本身就是这样。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都不是我们自己所能把控的。
风不知道另一个不开心正接踵而至,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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