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上楼看了看,楼梯转弯处就有一间房,房门开着,门口躺着一只小狗,那狗呆呆地,眼神是凝滞的,耷拉着耳与眼,看着我上楼,没有一点声响。
我走上了二楼,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晒衣场,走近扑鼻而来劣质洗衣粉的味道,我往回走,脚边的一个可乐易拉罐被我踢了打了一个响。
整个走廊是很寂静的,偶尔有刚洗完头,穿着睡衣的二十几岁姑娘提着水壶走出来,走到另一头的开水间。门也没锁,我往里瞧了瞧,是一间60来平方的小屋,用木板隔成了几个单间,做成了卧室,客厅以及书房。
房间最里头的书房,男子左手搭在他左脚上,右手握着鼠标,电脑屏幕在他脸上打上幽光,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种生活气息好像绑架走了一种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让我不愿多停留。我宁愿多看一眼,楼梯拐角处的那条狗。
狗的主人正在爱抚狗的肚皮。我听说,那块狗身上暴露在外的最柔软的部分只有它最信任的人才可以抚摸到。
下了楼,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厂前摆着水管,麻条,集装箱,这种人造品在黑夜的包裹下,显得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世界的产物,散发出一股远古时期器物的气味。
前面躺着一条小型卷毛狗,看到我时立起朝我不停地狂吠。叫声凄厉却不咬不挠。
我便随声出了门,这门外的街道,公交车站的座椅上铺满了落叶,旁边仅有的一家餐馆写着“峡西凉皮”。
一直往前走,就到了一座桥。
桥上鲜少有人,偶尔开过一辆电动车,脚下是人工开凿的运河,一直流入黄浦江。
一小女孩在桥栏边坐下,拿出手机看着,丝毫没注意我的经过。
对面一位穿着黄色上衣的姑娘,对着江面打了个持久的电话。
这世界永远那么忙,有人为一个人操心,因为一个人的离开丢失了整个世界,因为一个人的存在拥有了整个世界,而那个人却不一定是你。
我一直以为我都是一个旁观者,看主角上演苦情的戏码,内心煎熬,剧终仍是平淡粗茶,像每一次的噩梦后醒来的万幸,却没料到这些高于生活的艺术灵感也是芸芸众生会体验到的易事。
没有什么超能力,人会说,会笑,会哭,会动就有了各种故事。
“要工作,要家庭,要朋友,要旅行。”
钱与性,满足与虚荣,所有值得唾弃的事,最后都在身上长了痂。
那些一开始说不要碰的事,都会给你一开始带来快感,并在最后毁灭你。
为这些而开心,真实的开心;为这些而后悔,也是真实的后悔。
两天前,下班后,我的肩膀由于一天的劳作而疼痛。即使如此,为了不至于挨饿,我还是得从冰箱中拿出西红柿和猪肉进行加工,然后喂饱自己。不叫外卖,为了省钱,却总是在想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厨艺。
冰红茶倒了一半在透明玻璃杯里,看上去像高级的威士忌,棕色液体在灯光下摇晃着像能看到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而这不属于我。或许不是,我接到了微信,是某场梦里头结识的姑娘。
我与这姑娘已经好久没联系了,果然,她是有事的。她请求我到我家里睡觉。我内心虽然不愿意,却发过去了一个字,“好”。
她回复“马上过来,记得开门。”,我顺手打开了有红点的朋友圈,第一条,在路上遇到的朋友到了西宁,“天空之镜,会再来!”我为他点了个赞,大概会是他第一个点赞的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