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姐打电话给我，再次询问，老妈生日时回不回家？
之前本来说是要回的，但是后来，老妈听说我要回去，就连忙打电话给我，说不要回了。她的意思是就快过年了，这样跑来跑去怕我太麻烦了。我想反正也不办酒席，所以我也就应承了。后来我也就跟姐说了不回了。
再后来，有一天早上跑步时，突然又想到这事，忽然开窍了，想着人总不能什么都闲麻烦，越想就越觉得再怎么着都得回去。心里盘算着不告诉他们我要回去，到时算给她一个惊喜吧。我想到时老妈嘴上还是会说我不是，但我想，她心里还是会很开心的吧。（也还算是这儿子没有白养吧。）
姐问我，“你买什么礼物给妈呢？”
“我不知道买什么，你呢？”
“我没什么钱，就给一两千块钱，还买些礼品吧。”
姐还笑着说，“爸都叫我帮他去买一副三四千块钱的项链，作为老妈的生日礼物。”
听到这我也笑了，同时也感到很惊讶。老妈曾经说，她买点水果吃，我爸都会说她浪费钱的。这时我再次觉得，爸也许真的老了。
曾经，我打电话回去时，爸接通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松古，你妈在做事，我叫她来接电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我妈了。有时，或许能互问一两句近况如何，但最多也就三四句。而最近两三次，都是他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茗茗怎么样。有时跟他聊着聊着，他的老毛病又来了，说，“电话费贵，就先这样吧，下次再说”。
有次，我跟姐说起这事时，她也说，最近老爸也时不时打电话给她。
人老了，对未来的憧憬就小了，明天怎样已不再是不安的来源，而此时，最大的幸福则诉诸于情感了。
有时，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高兴的是，曾经在我眼里是对于家庭情感“不屑一顾”的老爸，终于有了“温度”；而悲伤的是，爸老了，曾经那个做起事来不顾白天黑夜的老爸，现在就这样在时间的面前败下了阵。而此时，我却一事无成。
想着连老爸都这么浪漫了，我就真的有点自惭形秽了。
我问姐，“这方面你应该懂些，你觉得买什么好呢？”
“买衣服吧！”
“我不会选，到时买了不合适，另外如果妈不喜欢，就成了鸡肋了，退也不是，穿也不是。”
“那买点补品之类的吧，妈最近身体不太好，可以买点补血的。”
“哦，这个我也不太会买，要不你帮我买下吧。”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那到时再看吧。”
……
有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用自己的无知，来赢得他们的信任，同时也赢得自己的心安理得。
出来工作五六年了，逢年过节的也没买过什么特别的礼物，钱也没给过多少。有时觉得他们钱比我还多，也不缺钱，所以对于这，自己也就无所谓了。有时，觉得反正他们就我一个儿子，他们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们的，也就觉得更无所谓了。其实，有时自己反思时，这完全就是强盗逻辑。
也许，他们跟别的同辈聊天时，别人一脸不屑地说着我儿子过年给了我多少多少钱，给我买了什么什么时，而我却连一个让他们吹嘘的机会都没给。也许就只能自我嘲讽般地说，我儿子就最爽快了，什么都没给。
也许，我太把他们当自己人了，觉得什么都不用客气，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可我这么自私，他们却乐见其成。也许是时候，把他们当“外人”来看待一下了。
我知道，人的本性难移，到时我还是不会有甜言蜜语；我也知道，感性的半衰期是很短的，也许明天就只有些许痕迹了。我想，我就顺他们的意，自私点、自律点，让自己一天比一天好吧，至少也算是让他们多了一份欣慰。也希望自己在以后，当他们真的需要时，自己有能力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十年前，你周围的人根据你父母的收入来对待你；十年后，你周围的人会根据你的收入，来对待你的父母和孩子。——自勉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