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人群,或者说外面没有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从闭眼睡去到现在醒来刚好过去四十一分三十五秒,桌上那杯水还是冷的,烟灰缸里那支只抽了一口的利群,燃烧已尽,卧室的门半掩着。
夜深时总能听见耳边有风掠过,和小时候用海螺掩住耳朵听到的海风不同,或是已经明白那也不是海风。
望着桌上的苹果,让我想起了西红柿,有时真的分不清两者有什么区别,外表都是红色,都是用不能直接饮用的自来水,冲洗一遍不能直接食用的苹果或者西红柿,便可以直接食用,期间无需分辨两者是否存在与同个季节,或者在它们丰满成熟时,是用果实累累,还是用摇摇欲坠来形容
离黑暗散去还有四个小时,楼上女人的叫床声使夜更为寂静。那男人叫小松或许小聪,总是力太轻,速度太慢,女的不停的让他,快点!用力!然后又喊着不要!不要!说自己快不行了。女人总是善变的,让男人捉摸不透。然后随着男人一声闷吭,一段从羊入虎口,再到虎口脱险的跌宕剧情在短短二十几分钟内就怎么结束了,像在星空下看了场露天电影,男女主角都很用力去感动观众,只是到故事尾声,观众谁都没敢动,动的只有他俩,从开始的金蛇狂舞到后来的缓慢蠕动。两人相互搀扶相拥而无言像一场战役后归来的两位战友,知深浅了长短,在某个时刻彼此抵达过彼此的灵魂深处,而最是那一抵的温柔,象一朵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
两点三十,时间是一个漫长且短暂的故事。在几场雨中无伞,有约无期,在几次肠胃不适,有坑无纸中荒诞又无奈的娓娓道来。去年我还一无所有,现在已身欠数万了,过着他人都不想过的生活,很多次都坐上环城公交想离开这座城市,随着公交车一站,一站,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是那么相同的陌生,便又不敢离开。有次终于鼓足勇气跟前女友打去一通电话,想从她那里得知武汉的天气,我欲言,对方却先说“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其实很多时候他人都忙于自己的相爱相杀,无意在乎别人的生老病死,不愿也没有义务去愿意知道他人这一秒与下一秒中间衔接的是笑容还是眼泪。当你大醉之后拨通的电话,也只是做了一件糊涂的事,第二天醒来还将拿起扫帚把那些恶心的东西一一处理干净。
拿起手机三点十五分,打开视频软件,想把那部放了很久的《霸王别姬》看完,点开才发现我已经不是会员,一个女性卡通人物正哭着脸请求我开通会员,我没有理她,因为我见不得女人哭,看见女人哭我就想笑。
三点三十七。我并没有笑
放下手机,闭眼。仿佛能听见临我几个街道外的风声,能看见昏暗的路灯,和路灯映照下垃圾桶的影子,没有流浪狗在翻刨着垃圾桶,一切都如被卷在半空又缓缓落定的塑料袋般平常,只是当你醒来天色已晚,免不了双臂环抱,抵御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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