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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萱与苏绯第一次会面。儿子并不想促成这事，他和苏绯实话实说，要小萱帮自己送东西给女儿。苏绯说要原地等，儿子可以在附近另找一处见小萱。那就……东门见吧。苏绯在二层的茶座，看不见一层东门。
“喂，你把我当快递还是佣人啊？”
“女朋友。”
“这还差不多。”
“之一。”
“哼，不生气。你和苏绯进展如何？”
“啊。”
“夜不归宿，你都没为我做这么多。”
“你怎么知道我为她做那么多？”
“嗯？你要算次数吗？”
“没你多。”
“哎，我就不知道她能漂亮成什么样，照片也不给我看，不会是根本拿不出手吧？”
“嘿嘿，不至于。”
“明天上午英语竞赛，别忘了。”
“哦，其实不太想去。”
“那也得去。哎，你身后那个是不是她？”
“穿什么样的衣服？”
“紫色裙子，拼色包包。”
“是她。”
“跟踪你呀。”
“是偷看你。”
“喂，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她真是超级漂亮，惊为天人。”
“她自己说没必要见面嘛。”
“骗你的。哎，她走过来啦！”
“哎呀。”
“别装了，转过去。”
“嘿嘿……哎，你来了。”
“你好，小萱。”
“你好，小绯。”
“要一起坐坐吗？”
“不用了，我还要赶路，任重道远。”
“想和你聊几句，远山芙蓉。”
“啊……表扬我吗？”
“当然。我缺乏你这样的气质，有些嫉妒。”
“我也嫉妒呀，你们两个更相配，荣谐伉俪。”
“哎，你们不要玩儿成语接龙，我有些力不从心。”
“老鹰，你到那根柱子后面站着。”
“哎……小萱什么意见？”
“那边两根柱子你随便选一根，到后边站着。”
“哦。小绯你结账了吗？”
“结过了。”
“我去买饮料，顺带心猿意马。”
“向后转！齐步走！”
“马不停蹄。”
“哈哈哈哈……”
儿子怕小绯对小萱说起菀儿的事，然而已经不可避免。一会儿回来必然看到小萱啼天哭地，想想怎么办吧。刚才给女儿打电话，立刻就被批评几句，末了又说了句“看妈怎么收拾你”。怕是要地动山摇呢，真是的。
成语接龙结束。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黄霑
儿子回转的时候，两个姑娘居然还是说说笑笑，就是说东窗事没发。小萱伸手掐一下儿子的三头肌，然后告别离开。儿子盯着小绯，眼里满是感激。
“老鹰，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怎么没说菀儿的事？”
“忘记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小绯。”
“老鹰，你要敢作敢当。”
“嗯。”
“你自己和她说，不要让她受伤。”
“嗯。”
“我喜欢勇敢又体贴的老鹰。”
“嗯。”
“这样的公鸟会有许多母鸟喜欢。”
“嗯。”
“电话来了。”
很快，Ann亲自带着孩子过来，连同婴儿车和必需品背包一起交到他们手里。孩子的亲妈轻轻笑着，没说太多话，甚至没叮嘱安全，很快离开。
“从现在起，妙辰就是你我的孩子。”
“哎，你得吃药。”
“昨天就买好了。”
“不用小气球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我也觉得很好。”
“有证据表明你说的是实话。”
“你要是真给我生一个该多好。”
“我会学姐姐自己养，不要你管。”
“小萱都说我们是荣谐伉俪，有妙辰在就没必要祝愿，怎么看都是小夫妻的样子。”
“你很满足呀。”
“我很勇敢。荣谐伉俪这个成语可真够生僻，她用我教的方法记忆过成语大全。哎，我要打电话，对小萱坦白一切。”
“老鹰，你的体贴呢？”
“啊……忘记了。”
“策划好再去逞英雄。”
“嗯。”
“队长呢？”
“唉，头疼。”
“我能理解你，不对她坦白暂时不算你不勇敢。”
“嗯。”
“妙辰笑什么呢？”
“小尼姑，笑哏嘎。”
“确实像小尼姑。你这是哪里的民歌？”
“谁知道，是岳云鹏的相声。”
“受不了你。”
“嘿嘿，最近偶尔听一点儿。”
苏绯弯腰逗妙辰玩儿，儿子想到要是这小子先哭上一段儿该怎么办。
“爱情三十六计，要随时保持美丽。”——蔡依林
然而很快小家伙就开始哭，童车把手上有个像汽车仪表盘一样的设备，一个红灯一闪一闪，凑近一看，是……缺机油？
“是小便标志，要换尿不湿。”
“那大便标志呢？”
“……发动机故障。”
“这东西哪里买的？”
“订制产品。”
“真逗。”
“你来换，是男宝宝。”
“是你小男友，你换。”
“我没换过。”
“教你。”
“……那个你换。”
“大便归我，嘿嘿。”
儿子比划几下，苏绯实践，一次成功。过会儿又自动提醒到时间喂水，还要教。其实很容易，只是没经验不敢下手。那个事也没经验，怎么敢做呢？死不了就能无师自通，这就是人类。其实动物都这样。
两个人……两个半人走走坐坐躺躺，吃吃喝喝拉拉，说说笑笑哭哭。每次遇见小狗过来，儿子就去保护婴儿车，换做平时，有喜欢的品种会逗弄抚摸一番。被其他带小孩的母亲甚至父亲搭讪，小绯会与之交流几句，平时她不会搭理任何生人。后来小家伙有大便，小绯没让儿子换尿不湿，而是儿子指导，她自己动手。味道不小啊，这个小东西还真厉害。
做父母之后，并非个性改变，而是多出个身为极端弱者的小孩子，不得已选择适应。同理，男朋友女朋友即使不受对方意识影响，仍然会改变很多。紧密关联在一起的人都会现出弱势的一面，或生理或心理或哪里，所以要相互支撑。
孩子要感激父母吗？你愿意生下他，愿意对他好，感激你干嘛。他自然会继承你，生出下一代，对下一代好。
男朋友女朋友要互相感激吗？不知道。如果两人之间存在所谓爱情，答案就必然是：不知道。
“小孩成长好慢，小猫就很快。”
“小猫生下来就没有父爱。”
“老鹰。”
“啊……是我说错话了，多亏他还听不懂。”
“……我们给妙辰取个小名吧，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你打算叫他什么？”
“喵喵。”
“嘿嘿，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也许会说走嘴。”
“快说同意嘛。”
“好吧好吧，同意，就叫喵喵。哎……”
“我好像在撒娇。”
“嘿嘿。”
“某些矜持果然只是小孩子的专利。”
“这么大才会撒娇。”
“老鹰，你要鼓励我。”
“早上你含着我的时候，我没躲。”
“……什么呀。”
“我爱你。”
“……”
“我爱你。”
“……”
“我爱你。”
“……”
事不过三，其实是指连续三次无效就停停，过一阵重试。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张学友
儿子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同时发觉Ann发的奇葩奖品还真是不一般。这孩子就像一个假体，骗得两边的神经血管肌肉都要和它连接。两个人几乎因着小家伙而导通，比之某种活动还要有效。
两分钟之后，小绯从沉默中回来，说起不相干的事，对刚才的话题避而不谈。
这婴儿车蛮有意思，苏绯介绍一番，儿子很惊讶。有机玻璃硬顶敞篷，带有空气净化器和电子鼻，坡路自动防溜，尾部能站一个成年人，电动机后驱能飙时速二十公里。唉，电动摩托车加平衡车暴改的产物。牌子……没牌子，什么都没有。哎，三无产品。
好在这婴儿车全世界只有一台，而三个设计者之一是……苏绩。苏绯说这其实是个花瓶级设计，关键部件都能买到，买不到就拆电子产品，外壳骨架是3D打印与织物的融合。然而还是有一个部分很有创新精神，就是电池防爆阻燃气囊。
苏绯说她曾目睹电池爆炸试验的全过程，婴儿车底部突然被野营充气垫子一样的膨出气囊所覆盖，仪表盘后面会向上伸出一根裤腿粗细的“烟囱”。爆炸过程中仍然可以用另一块电池继续运行，气囊不会被烧穿或炸穿。之后把废电池连气囊丢掉，换新电池和新气囊即可，主结构不会损坏。
儿子问，苏绩打算把发明商品化吗？苏绯说，其实也没什么意义，苏绩学校的创新导师认为这都不是重点，眼下该学的是如何做出受广大人民群众欢迎的产品，然后是产品线，最后才是创新的融入。
儿子又问，苏绩的学校都教什么课程？苏绯说，据苏绩讲有厨艺、园艺、养殖、电工、木工、钳工、汽车维修、3D打印，还有各种新技术应用，比蓝翔技校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是把各国高考需要的知识全部敲碎，嵌入每一门课程中，甚至连基础课都没有开设。然而这些学生参加国内外高考都能得心应手，只要在高三下学期研究一下目标国考试的结构与题型就可以。当然，学校拒绝考不上大学的学生重读，因为没意义。
“老鹰。”
“啊。”
“羡慕吗？”
“羡慕。”
“自上而下的教学方式很有意思，我也羡慕。”
“你为什么不去那个学校？”
“嘻嘻。”
“你今天这样笑过两回。”
“喜欢吗？”
“嗯。”
“嘻嘻。”
“过来抱抱。”
“看好喵喵。”
“哈哈。”
“我没去那个学校，是因为面试的人说我激情不足。”
“大妖一定没问题。”
“她上个月去面试，没通过，因为学业基础不够。”
“你们两个都好可怜。苏绩很有激情吗？”
“只有投入工作的时候有激情。”
“和小妹差不多。”
“你家小妹给苏绩两次沉重打击，一次是诗歌比赛，一次是台球。”
“游戏而已，又不是主业。”
“他和我说，他的感染力需要提升，台球也要多加练习再比赛。”
“小妹喜欢他呀，自然超水平发挥。哎，你可以劝说苏绩主动追求小妹。”
“不要，这和怂恿他吸毒找灵感在本质上没区别。”
“啊，我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
“我找机会劝他主动出手。”
“哎，你变得真快。”
“嘻嘻。”
“笑得好可爱，让我亲一下。”
“不要，喵喵笑得更可爱，去亲他。”
“不许躲。”
“……”
“我爱你。”
“……”
“我爱你。”
“……”
“我爱你。”
“……”
“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周华健、齐豫
某时可以吻遍全身，而这时候吻一下面颊就美得要发疯。其实……是想再次引发激情吧，然而儿子觉得眼下自己并不存在这个想法。
苏绯又一次转移话题，说起苏绩的学校。苏家和丁家都有给学校大笔投资，到头来因为严格把关把自家孩子拒之门外，简直不可理喻。这比国外的高等学府更加变态，人家至少还拿赞助收学生呢。
儿子觉得，这就像是前些年舆论一直提起的问题：高考分数不够，有偏科才华的人不能接受高等教育。其实制度并没有错，那些偏科的学生究竟有什么真正的才华呢？他们怎么可能凭借有限的资料资源走到技术的顶端。其中的绝大部分人只是庸才，真正的人才会自己找到出路。
哎，你绕圈子说我坏话。我才没说你呢，性格发闷又不是偏科。讨厌。
后来，两个人居然讨论起早期教育与学校教育的关系。
苏绯说，中国高中之前的学校教育是要绝大部分人陷于拼尽全力，于是早教的结果就是推进学校教育增加难度，阻止学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子认为，这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不得已的疏导，就像中国人买房的思想，疏导会让经济通畅。
苏绯说，有效的早教让人太容易满足，郎朗想要玩儿滑板，他玩儿得不好却不会产生自卑情绪，因为他会弹钢琴，于是失去动力。儿子说，郎朗了解自己成功的全过程，肯定明白指导老师的意义。他会找个人教他玩儿滑板，玩儿不好会被告知原因和解决方案，条件不行就放弃，或者停留在某个水平上。
苏绯说，早教模式制造出大量做题能力强但教学方法差的老师，这样的老师多起来就会形成一股力量，愈发压制学生们发自本性的创造力，因为他们“成熟”得太早。儿子说，他的老师们教学方法似乎也就那样，却经常讲出让人茅塞顿开的话，不“成熟”的人根本接收不到那些真正有意义的内容。
苏绯说，中国少年班神童都有顶级老师教导，结果大多有各种心理问题，不能走上成功之路。儿子说，霍金说话和自慰都成问题，却能走到顶级科学家的高度。
“老鹰。”
“哎。”
“你跑题了。”
“没跑题，霍金没接受早教，然而据说有很好的早期引导。”
“你一定要同我对立吗？”
“实际观点确实对立。”
“那喵喵怎么办？”
“哎……你在考验我。”
“我觉得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父母的起始意见不统一，其次是逐渐出现分歧，又缺乏有效沟通。”
“喵喵要接受合适的早教，既要为俗世生活做准备，又要能让他有能力快速启动发展。”
“你现在就要准备方案。”
“你早上没吃药是吧？”
“吃过了。”
“吓我一跳。”
“我要是怀上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现在就准备方案。”
“……要留下吗？”
“要。”
“生下来之后怎么办？”
“丁笑的父母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伯父伯母会帮忙带孩子吗？”
“一定会。”
“如果换成是队长呢？”
“一定不会，用你的话说，我只能和家庭彻底决裂。”
“我想自己养，不要你管。”
“小绯。”
“……”
“你想生孩子，又怕身材走样吧。你看Ann姐，小倩老师，还有我妈，她们都还漂亮着呢。”
“……”
“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小名当然还是喵喵，苏喵喵。”
“我不想孩子姓苏，但是爷爷奶奶不会同意。”
“先预备两个，一男一女。”
“我喜欢你的姓。”
“嘿嘿。”
“但是没想出合适的名字。”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身负四个女朋友还敢和你谈生孩子。”
“我喜欢你，但是并不想和你厮守终生。我希望你有最好的恋爱经验，又不希望你谈过恋爱。这样的矛盾其实非常多，我没什么办法。”
“这不妨碍我造空中楼阁。”
“是我自私。”
“哎，我们最初有约定，而且我们只是在以喵喵为基础展开想象。”
“喵喵是我们的小捣蛋鬼。”
“我觉得Ann姐知道喵喵能让我们思考更多的事。”
“哎，喵喵又尿咯。”
“Ann姐也知道，喵喵能让说不下去的话题顺利终止。”
“傻瓜老鹰。”
“我爱你。”
“喵喵，让爸爸给你换尿不湿，好不好？”
“我爱你。”
“喵喵，爸爸说爱你，开心吗？”
“我爱你。”
“爸爸是个傻瓜，喵喵长大之后不要和他一样。”
“哈哈哈哈……”
“两人含笑道傻话。”——陈慧娴
中午吃掉六只巨大生蚝的儿子，现在似乎锌中毒变成傻瓜，大笑不止。喵喵很快也笑起来，苏绯忍不住也捂嘴笑，哎呀……换过尿不湿手还没消毒。
“……我有个初中同学叫赵志铭。”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现在非常不喜欢。”
“啊……慕志铭，太糟糕啦。”
“嘻嘻。”
“志明与春娇，春娇不能姓什么？”
“嗯……猪马牛羊。”
“哈哈哈哈……我瞬间想起赵忠祥给《动物世界》译配的套话，春天到了……”
“你慢慢讲，我和喵喵先走。”
“哎，等等我，是你先讲我黑笑话……”
“竟因为你，再见太阳。”——樊凡
女儿从小萱那里拿到琳琳的手机，两个人到便利店买啤酒站在门口喝，小萱和女儿讲起刚见过苏绯的事。女儿听完大笑，小萱没问原因，也跟着笑。
要是没有琳琳抢先一步，你们谁会允许男朋友建后宫？女儿如是想着。不过，她是最受信任的一个吧，这事她都知道。
苏绯是最受宠的一个。
时间宝贵，喝着酒，女儿给琳琳家公司的那个人打电话。
“廖总，你好，我是李琳琳。”
“啊，大小姐你好，最近怎么样？”
“今天我去经侦总队了，没见到人。但是我想了一些办法，总归有松动的地方。我爸传话给我，让我妈回来管管公司。她要是不回来，就让我管一阵。”
“啊，老板现在什么情况？”
“正式拘留，具体问题人家不说，只是告诉还在调查中。据说身体状况还不错。”
“哎呀，老板真是倔强的脾气，装个病不就好了。”
“这话也带不进去呀。”
“哈哈，我觉得那就是没问题，老板不想耽误时间。”
“我觉得也是，我爸不是不会见风使舵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
“我和我妈打过电话，她说回不来，要我先管公司。我怎么管呀，还得上学。”
“大小姐，你就经常来公司转一圈就行，让员工知道还有人管他们。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控制不了。”
“工资能发的出吗？”
“年后这几个月根本就没见多少回款，都是老板拿现金过来发工资。”
“他哪里来的钱？”
“我们有钱拿还能问那么多吗，他自己说是股市里的钱。”
“二十五号发工资是吧。”
“是啊，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正常拖到周一，问题是周一也没钱发。”
“廖总，我倒是弄到一些钱，本打算付欠款用，要是发工资也可以，只是有些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不是人民币，是欧元。”
“啊，那也没问题。”
“我觉得似乎有点儿问题，你能不能让管财务的领导给我打个电话。”
“行。您稍等。”
小萱旁听完头一个电话，看女儿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就笑个不停。随后她与女儿干杯喝空啤酒罐，告辞离去。
很快，电话响起，陌生号码。
“喂，你好。”
“哎呀，大小姐呀，我是窦XX，分管财务的，我们见过面。”
“窦总你好。”
“大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爸的事你肯定知道，我就不讲了。现在他托我过问公司的事，我不懂这些，还得靠窦总照应。”
“好说好说，大小姐你有要求尽管提。”
“是这样，我手里现在有一笔钱，不过呢，都是欧元，而且全是五百面额连号的。如果用这钱给员工发工资，你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个人工资和换汇额度比起来差很远，应该没问题。”
“你得做个计划，看看怎么能用四千块一张的人民币发工资。”
“这倒是个问题，有几个人拿到手里的只有三千不到，六七千块的人可不少。再就是汇率变动的问题，零头算不准。”
“多给一张，换完交回差额。星期一开始分批给假，工作时间去指定银行换人民币。不至于为几千块逃跑吧？”
“还不至于。大小姐，你又能搞钱，心思又细致，我看你接你父亲的班都没问题。”
“确实不大懂，我在学校连班长都不是。我爸选的头一个代理人是我妈，然后才是我，很遗憾我妈回不来。”
“老板这些年对我们挺照顾，要是回款容易，他也不至于重复抵押找银行贷款。”
“这次的事公司有谁去配合调查？”
“没有，这是老板另找人搞的，他们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那就好。现在催款的有多急？”
“我和廖总说过了，这八千万是最急的，接下来是一个亿，七月份又是一波大浪。”
“我就明说吧，现在的钱就够发工资的，一百五十万欧元，此外还有点儿散碎的用来打点必要的关系。当然也可以给最急的发些欧元，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我明白。”
“你看公司要不要裁员？”
“啊？大小姐，还不至于裁员吧。”
“反正不会裁你。”
“老板用人还是不铺张的，据我所知，就现有业务情况来说没什么冗员。你可以问一下人力资源的人，财务这边我人手短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个，我爸的小三儿到小八儿，你把她们的工资奖金情况报给我，大概有个数量级就行。”
“啊……大小姐，这么做不好吧。”
“裁员也不用你出手，我就是要看看她们都吃公司多少。我妈在公司有内线，知道她们都是谁。就因为这些小妖精，我妈坚决不回来，也不愿意拿钱回来救急。要是把我搞成有爸有妈的孤儿，我就拿手里这些钱雇人干掉她们。”
“哎呀，大小姐，你可不能动这种心思啊。老板是有几个红颜知己，我一会儿整理一下给你发个短信。”
“我把她们裁掉，我妈很快就会知道。我和她保证赶走这些狐狸精根本就没用，她不会相信我能做的出。我只能先去做，让她看到结果。”
“大小姐，你可比令尊还厉害。”
“哼，我男朋友在外边还有别人，我已经暗中拔掉好几根了，这种事对我来说轻车熟路。”
“厉害厉害。你刚才说小三到小八，这是六个，我知道的只有五个。”
“你可不许保护我爸最宠的那个呀！”
“不会不会。”
“你知道几个就写几个，去年从公司发给她们的年终奖一定要写上。我等你的短信。”
和窦总通过电话，女儿又找廖总安慰几句。她说钱暂时不够用，让他汇总一下欠公司货款的主要原因，怎么就催不回来嘛。廖总解释一阵，女儿说发个短信来吧，让她想想对策。
人都不对板儿，哪里有正经对策。嘿嘿，好在这并不是个恶意的骗局。
女儿紧张得直出汗，外带手脚僵直。她想到都是那天和苏绩约会才得到锻炼机会，此时才能轻易地装出琳琳活泼开朗的性格，又加上一些不知何处来的邪恶与生猛。父亲居然让自己自行决策，很有雄狮的教子风范，可是自己也不像只小狮子呀。
继续开工，七点钟有约会，还有电灯泡。讨厌。
“怎么能够这样走开，让我如此面对未来。”——陈升
时间到，儿子和苏绯去狐猴归还喵喵。Ann还是轻轻笑着，话不多，和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有些事说不得，要自己去体会。人家借给自己有助于迅速体会的道具，比讲大道理有用得多。
儿子打车送苏绯回家，路上接到琳琳的电话，说今天去经侦总队磨了一下午，结果无功而返。又说与酒吧老板弟弟的未婚妻约定的工作没成。儿子说你不要太认真，赶快回家陪爷爷奶奶，千万不要跑出来玩儿。苏绯听见奇怪的话，不明就里也不想多问。
苏绯到家之后立刻给苏绩打电话，结果两个人都在家，很快碰头。
“……小小酥，那个男生是老鹰吗？”
“你看到了。”
“很巧，我在阳台。车停那么远，要躲着锦姨吗？”
“她知道我有男朋友就好，具体是谁不要她知道。”
“锦姨离发疯不远咯。”
“嘻嘻。”
“哎，你在笑，真是罕见，看来恋情发展得不错。”
“算是吧。你和鹰妹进展如何？”
“哎，我们只是朋友嘛，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牵红线吗？”
“我记得你说你不够感染力，要不然你去追求她怎么样？就当是练习发射感染力。”
“爱屋及乌。”
“不是的，和老鹰没关系。其实你追求谁都可以，恰好有一个不太好追的姑娘，你可以用她试试。”
“小小酥，鹰妹喜欢我再明显不过了，怎么可能不好追。”
“她喜欢你没错，但是你看人不准。”
“喂，你这是用的什么计策？三十六计哪一计呀？”
“你知道我不会对你用计。”
“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谁知道该不该信你。”
“鹰妹其实是非常内向的性格，就因为我说你上个女朋友装出一副内向性格骗你感情，她才刻意装作外向开朗。她的那种内向，追求起来很有难度。”
“我对她并没有动心的感觉。”
“上个骗子你有动心吗？”
“有。”
“你把鹰妹的真实性格引导出来，你就会有感觉。”
“你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和我说这些。”
“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啊……我知道了，感染力。正好晚上我和绫姐约她打台球，慢慢来。”
“感染力并不是一定要把人弄疯，也可以是让人平静下来，露出真实的自我。”
“你会是一个很优秀的狐狸精。”
“我是优秀的狐狸精导师。”
“啊，我是公狐狸精学员。”
“恭喜你毕业。”
“我会回来深造的。”
“嘻嘻。”
“你说话的声音有些不一样。”
“是吗？也许是着凉了吧，下午带喵喵散步去了。”
“喵喵？你养猫了吗？”
“丁笑家的猫。”
“哦。”
这么快就说走嘴，苏绯不得已撒个谎，守住她和儿子的第一个二人秘密。
“上升，沉默的你。”——罗大佑
儿子打电话给林菀儿，此时她还在进行面试，是最后一个。约好地点，儿子先过来等着，于是去便利店买罐啤酒喝。半小时之后，林菀儿到达，看见儿子喝着啤酒出来迎接，就把儿子转过去推回便利店，也买罐啤酒喝。
“不饿吗？”
“每家都给零食吃，差点儿撑死。”
“那你还约吃饭。”
“你说你没吃饭，而且我确实连午饭都没吃。”
“我来个这里的盒饭就好。”
“喂，小小鸟。”
“我没不开心，这里气氛也挺好。”
“便利店约会。”
“今天阴了一整天，到晚上就怕黑。”
“孤单的心才怕黑呢。”
“啊？”
“嘿嘿，我老爸最喜欢这首歌啦，周华健的老歌。”
“我是有些孤单。”
“这么多女朋友你居然说孤单。”
“反正我刚才真的怕黑了。”
“我最近看了不少资料，据说男生总做那个事，会变得胆小。”
“哎呀。”
“你和苏绯整整一晚都在快活，是吧？”
“康师傅碗面你要吃吗？我赔你一碗。”
“哈哈，小小鸟，不服来战。”
“服。”
“没意思。”
“喝完酒我们去玩电子游戏吧。”
“好啊，垫子游戏，瑜伽你今天没看够是吗。”
“电子游戏，不是垫子游戏，不服来战。”
“垫子游戏我服，电子游戏不服。”
“OK呀！”
“怕黑暗的我走进便利店里。”——黄贯中
两个人在电子游戏城玩儿得畅快淋漓，没体力的姑娘们陪不了儿子，林菀儿这下子大显神威，赛车、枪战、鼓机、舞机、投篮，甚至拳击都能试一试。儿子投篮明显不准，菀儿轻轻点拨一句，立刻见效。
跳舞机要排队，一组人最多跳三曲。菀儿先solo一曲，不只是踩得准而已，身段也好。
哎，不要脱衣服！没事，里面是瑜伽胸围。肉露得太多。好肉不怕露，这多凉快呀。好吧好吧。
菀儿秀出大好身材用在跳舞机上，儿子慨叹大材小用，然后上去一起跳。
喂，跳得不错呀。还好，和你还有些差距。POLO衫脱掉。不要。脱掉。不要。脱掉。好吧好吧。
跳到一半，游戏城的人跑来让儿子把衣服穿上。公共场所，这理由真是很不充分。
“你肩膀上的牙印儿都是苏绯咬的吧。”
“你根本就是想找牙印儿是吧。”
“没有啦，你身材真好，馋死我了，可惜不中用。”
“讨厌。”
“哎，她可真有心，都咬在肩膀附近，穿短袖T恤就能全挡住。”
“嘿嘿。”
“我到底有没有机会独占你呢？”
“至少她不会和我玩儿这些游戏，最多是站在旁边给我加油。”
“女生就该是那样。”
“我不觉得。”
“那我还有希望。哎，你的腹肌怎么没有一块一块的呢？”
“外层肌肉练得不多，再就是我有个不算缺陷的缺陷，我是单腱划。”
“不懂，会死的早吗？”
“讨厌。就是不可能有那种六块八块十块的腹肌，只有四块。看，这是两块，从这条线一直到……小小鸟上边是两整块。”
“那我就只有两块呀，小忧儿也是，身边女生身材好的都是双竖腹肌，P90里面那个做示范的外国女人是一块一块的。”
“女生练平小腹之后都是这样，你还打算让外层肌肉鼓起来吗？”
“不要，这样挺好。苏绯是什么样？”
“和你一样。”
“还以为可以胜出一局呢。”
“我现在是你的。”
“嗯，好像是我总提苏绯，不能集中精神去喜欢你。”
“问题在我。”
“是我不对。那我知错就改，以后就努力去喜欢你，不去和她比较。”
“我不中用，喜欢我干什么。”
“那也喜欢，不中用说明你受不了我给的刺激，我会慢慢让你适应。”
“哎，我们还排队吗？”
“观阵吧，人又多了。”
“好。”
菀儿去卫生间，儿子一个人站着看别人跳。这时，一个女孩走过来打招呼，儿子想起，是前一阵合跳的那个姑娘。寒暄几句，女孩邀请儿子和她跳一曲，儿子说要自己的舞伴批准才行。
菀儿回来，儿子递上口头申请。菀儿问起女孩的排队位置，发觉比较靠后，至少还要等上半小时，就委婉地拒绝。女孩看到菀儿，表情立刻变得很失落。儿子明白她的心思，然而她没有任何优势。
两个人离开游戏城，时间已经很晚。
“打壁球去怎么样，还有体力吗？”
“知道你打得好，我水平一般。”
“我教你，你学什么都快。”
“打完去吃一点儿夜宵。”
“好。”
“你几点回家比较合适？”
“今天我可以不回家。”
“什么情况？”
“我和家里说，今晚要住小忧儿家。嘿嘿，我一走老爸老妈肯定要做那个事。”
“那就不要太晚。”
“然而我根本不会去她家。”
“啊……我今天怕是更不中用吧。”
“我已经订了酒店，新天地朗廷。”
“啊……那我提一个要求。”
“说吧。”
“明早八点你得叫我起床，我要去参加英语竞赛。”
“OK，包在我身上，酒店有叫醒服务。”
“那还要去打壁球吗？”
“不要。”
“夜宵呢？”
“看情况吧。”
“等确定我依然不中用之后，我们再出去吃，新天地随时都有吃的。”
“OK。哎，你不许一心想着吃呀。”
“嘿嘿，不会不会，怎么可能。”
“你昨晚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出办法对付我呀？”
“菀儿。”
“嘿嘿，那时候你是她的。”
“你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庹宗华、李明依
下午，父亲陪母亲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然而事情并不困难，大姑娘三点钟就解放，两个人去超市“观赏”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买些新奇的东西。晚饭时间，确定两只小混蛋都不归巢，于是他们随便买些蔬菜返回陕北窑洞，过小日子去喽。
吃些东西，父亲说前些天去看电影《超越那一天》。母亲不喜欢崔健，但两个人好久没一起看电影，商量着窝在床上看一部。母亲在网上搜索一阵，选定《铁线虫入侵》，于是父亲去找资源下载。母亲喜欢看科技恐怖片，最爱《异形》系列的设定，病毒变异僵尸也都OK。
这部电影的情节中规中矩，母亲猜测着后续变数，后来两个人干脆把电影当做背景，以闲聊为主。
“……拍得还可以，就是不见大怪物，不合你胃口。”
“现在电影里的大怪物跟《异形》第一部都不能比。”
“莫名的恐惧感，又没感觉恶心。”
“是啊，有粘液也不恶心，颇有食物链顶端动物的风范。”
“感觉所有电影里的大怪物都是几种恐龙重新组合，换个外皮换个头。”
“恐龙长一身毛该多好，成大玩具喽。”
“现在的陆上猛兽，不是大猫就是大狗，恐惧感不强烈。”
“鳄鱼、蟒蛇都拍过很多电影，比狮子老虎要恐怖很多。”
“中国的龙现在也不吓人。”
“如果蛇长个锹甲的头，估计人见人怕。”
“怕什么，安上几百只脚就是大蜈蚣，安上翅膀是蜻蜓。”
“嘿嘿，看来我的组合不够吓人，那你说一个。”
“啊……我才不说呢，动画片里肯定都有。”
“心理作用也有的，山羊就会被某些人认为是邪恶的化身，又比如黑猫。”
“本身不恐怖，看到之后就要出事。”
“薛姨妈本身不恐怖，看到之后就要出事。”
“是啊，让我没事做，险些出事。”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健身，让黑圆圆干瞪眼吃不到你。”
“圆圆。”
“好好好，圆圆。你护着她也没用，就是黑。哎，她肌肉酸痛的时候，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揉揉呀。”
“倒是有用按摩棒。”
“哎呀，按摩棒。”
“去你妹儿的。”
“嘻嘻，你自己说的。过来给老娘也揉揉呗。”
“揉哪里？”
“嗯……脖子后面到脚跟。”
“行，你趴着看电影，我给你揉。”
“后面这几天连轻度拉伸都没做。”
“懒蛋，就知道赚钱。”
“这是表扬我吧？”
“是。快翻过来。”
“……伸进衣服里揉。”
“……这人呢，都是天生颈椎病，你看你这个姿势，颈椎上那个鼓出来的地方就摸不到了。”
“直立行走才多少年呀，没准儿动物原来都是直颈椎呢，后来非要抬头看美女，就得颈椎病了，人类又得往回扳，因为仰脸看不到美女。”
“嘿嘿，非专业人士的讨论更有建设性。”
“从各种信息渠道看来，脊椎病变对人类和动物的影响特别大，西医在这方面的研究很深入。我看过某个客户的资料，说人类普遍的脊椎病变造就了一个巨大的刚性市场，药物、疗法、健身等等很多商业都依附于这个市场。”
“你的客户是做哪一行的？”
“保健品。”
“就是那种效果特别好，却不肯走正规药品路线，只做直销的东西吧？”
“讨厌，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食品行业的，多少有些联系。他们找你做什么？”
“和产品没关系，品牌运作上的事务，是个商战的小案子。”
“那些东西隐藏的问题可不小，不过脊椎与市场的事说得很透彻。”
“是啊，地球上脊椎健康的人没几个，岁数一到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也查过一些资料，七八十年代这是热门研究，说是影响内分泌，引起内脏病变，对应关系也有定论。用国产阴谋论者的口气说，西方药厂的未来全寄托于埋头学习的中国人身上。小时候基础差，现在又时时看手机。其实现在政府相关部门一直在宣传脊椎保健，然而人们大多不愿坚持，宁可去按摩疼痛反射区，比如足底。”
“那东西说得很准，毕竟认真研究过对应性。之前给小丫头看病的很多医生都讲过，按摩只是有效缓解，姿势不对一辈子受罪，还得花钱。有个医生跟我讲，病人听说睡冷点儿对身体好就照做，一觉醒来得上感冒，又盖被捂汗，最后鼻炎咽炎一起来，一直都治不好。医生说病人颈椎有问题所以容易得鼻炎咽炎，病人根本不信。”
“体力工作超负荷也是一样，搬不动就用错误的姿势搬，运动也是。”
“烟草、酒精、脊椎。”
“酒精我们就不要说了吧。”
“我也没脸说。”
“哈哈哈哈……”
“那些所谓保健品里放了什么东西现在不太容易检测，就像奥运会兴奋剂检测一样，尿样一留就是八年，检不出来的东西或者新型掩蔽剂随着科技发展或者是检举揭发就会浮出水面。国外顶级检测机构都经常没辙，国内就更别指望，所以不要吃那些东西。保护脊椎不容易，然而我们家做得还不错，小丫头没运动也还好。”
“中医整脊是要断西医的财路。”
“现代西医整脊手段也不错。你爸每年腰椎牵引两次，天天正颈椎，现在小肚子都看不出来，也不说感谢我。”
“他只知道是我的意思，否则他是不会做的。”
“你爸永远都看不起我。”
“哎，大混蛋，接下来五句话之内你就能说到辞职的事。”
“差不多吧。”
“你在公司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你离开产品质量会怎样？”
“没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你用人也不太听我的意见。”
“哎，不贪污受贿的人有几个？目前你找到几个坚持走正道的人？”
“就五个人，职位都不高。”
“打篮球正好，你是教练。”
“我能理解你，现实就是这样，不可能重用正直的人。问题是我不打算继续受罪呀，小混蛋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还当家庭煮夫实在没意思。”
“谁让你犯过错误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这些年都在赎罪，况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我一句都没骂你。”
“唉，是一套词儿。”
“大混蛋呀，你要是能把接下来的事帮我铺垫好，我就放你走。”
“好。”
“那个……Ann昨天给我回信，指纹查到了。”
“啊，你怎么才想起和我说。”
“又不能还给人家，你别怕。”
“没怕。”
“那个人叫梁啸潼，呼啸山庄的啸，陕西潼关的潼。”
“唉，老房子那边的邻居。”
“我倒是不认识他，但是Ann收集的资料很全，同单元五零二房间。电话号码也有，打过几个，各个时段都没人接。”
“去他妹儿的。”
“怎么办？”
“他现在住哪里？”
“有几处房产，都是他自己的名字，户口上登记是未婚。现在结婚离婚不去改户口的很多，所以不好说。”
“我去探探，见机行事。”
“你可不要冲动。”
“我没打算惊动他，万一他向我要小丫头怎么办。”
“嘿嘿，你这家伙。”
“趴好，继续揉。”
“心情受影响了吗？”
“没有，你都能忍一夜没让我看出来，我怎么能比你脆弱。”
“算了吧，大混蛋。”
“脱裤子，揉小屁股。”
“不要嘛。”
“那我帮你脱，条件是打一下。”
“晚上还你十下。”
“当我没说。”
“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嘛。哎呀，疼！你不是说不打我吗？”
“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大混蛋，威胁对你来说已经不好用啦。”
“那是自然。”
“……哎，你觉得脊椎好对男人的时长有影响吗？”
“一定有，我猜是短时多次。”
“那你还是不要脊椎太好吧。”
“我说我猜的。”
“勇敢地飞，不要怕。”——李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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