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一个人坐在车里哭到不能自已,毕竟,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姥姥)离我越来越远了……
正月十五、十六,分别是大舅和姥姥的忌日。25年的时光,不算长,不足以消弥心中的伤痛和挂牵,他们的离去,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从不曾远离。不用悲戚,无需回忆,就怔怔的站立在那里,眼泪已经扑簌簌地,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昨天还好些,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自己,就一任它决了堤,索性一泻千里。
记忆里,两个人都是最普通,也是最朴素的人,舅没有一般父辈的严冷,姥姥不曾碎碎念,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温暖着你的心。姨家大表妹幼时是个胆怯羞涩的孩子,小时候来姥姥家,不知道谁买了橘子分给她,她吃了一半小声说“酸”,是大舅默默的拿过去帮她吃掉了。小区里的电线杆,一度被她怀疑是大舅站在下面等我们来的那一根。
这样想来,我倒是个没良心的。作为他们最喜欢的外甥女,却并不曾有更多印象特别深刻、不能忘怀的回忆萦绕在心里。少不更事,只是一味沐浴在他们满满的、宠溺、疼爱的目光里,肆意放飞自己。在家不可以做的事,不曾感受到的关爱(父母一向对我比较严苛),在姥姥家都可以。小心翼翼的日子里,好好学习的最大动力就是小测成绩好的周末可以一直在姥姥家住到周一早晨上学,“爱赶集”的大舅会“顺便”送你。而姥姥在我家小住的日子,我俨然有了护身符,毕竟爸妈都是极孝顺的,无论我如何淘气,都绝不敢在姥姥面前动我一手指。所以每次放学回来,我都会高声喊叫着,小鸟般的扑到姥姥怀里。那份打从心眼里来的,极为单纯的开心,是我童年里最为幸福的时光。
大家对大舅的痛惜,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故去时的年纪,而是因为他总是太阳一般的爱着别人,我们却不曾好好回馈他。小时候有时也会傻傻地想,没有了姥姥,第一个要“疼”的就是大舅了。却不知,世上居然有一个词叫“变化”,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顺序”进行的。但这份理解,却是那么那么的痛换来的。
同一年,同一月,仅仅相隔一天,天,怎么可能不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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