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和家人一起聊起家中的一些古人旧事,父亲又说起他的奶奶,他的奶奶去世时,他还很小,几乎对他奶奶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只记得家中阁楼上有张用塑料布缝着的老照片,他对他奶奶不多的了解,也都来源于他父亲(我爷爷)的讲述。下面以我爷爷为第一人称记录。
一
小时候,家里的房子都很破败,有次我去喂牲口,发现牲口不吃东西,于是跑回家:“妈,牲口不吃东西。”“那快去把牲口牵出来。”我依言而行把牲口牵了出来,刚牵出牲口,房子就塌了。
二
有次在家中,我母亲感到房子有些晃动,于是指挥大家“先抱孩子(我最小的妹妹),再拿水桶。”大家依言而行,抱出孩子,拿出水桶,房子就塌了。(没了居所,我就离家去修铁路挣钱了,那时候挣到的还是银元,每挣一个就缝到腰带里,直到后来挣了钱陆续买下了邻居的堂屋和堂楼,这是后话)
三
(记录人描述:老家院子大门口很宽敞,东侧有片空地,出行很方便,空地上南面安放了石磨,磨上刻有我爷爷和他兄长的名字,石磨北侧有座旱厕,旱厕东边有棵三分叉的老树,老树东是老村里唯一一座没有大门的老院,似乎没有完工,人称新院。因着老树紧挨着新院西屋的后墙,树冠刮风时会扫动西楼房顶的瓦片,爷爷在西楼主人提出时,锯掉了一个枝叉,留下了两枝人字枝叉,小时侯在阁楼寻宝时,看到了阁楼上的马鞍,就想要骑马,爷爷便在人字枝叉上铺了垫子,将我放到上面骑假马。)
那时侯新院开工在即,我父亲夜晚被人叫去赌牌输了钱,若还不了钱便要抵押掉那块空地,新院天亮便要占了那块空地开工建房,我母亲夜寻我父亲,在人家山窗(四合院角房侧面开的窗户,一般朝向院外)下听到此事,天不亮便打发我去她娘家借钱,连钱带布匹都借了来,天亮时我母亲用钱和布匹还了父亲输掉的钱,留下空地坚决寸土不让,新院天亮开工建房,那块空地便留了下来。
后序:老家的房子已转卖他人,因着父亲的某些情结,房子只卖本家人,似乎将房子还能保留自己的姓氏,算作是对祖辈的一种尊重吧。但物是人非,又岂是一个姓氏就能保留?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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