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心贫者有福。有时候真想做个白痴,但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梅什金公爵,也不是《尘埃落定》里的傻子土司,只想做个简单的人,过段幸福的人生。
更多的时候我们自我绑缚于无形的枷锁之中,无尽的欲望充斥其间,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把自己变成一个永动机。
雄心壮志、豪言壮语的背后是无尽的负压、缧绁,无以复加的巨石早已沉甸甸的落在了心中,不得半点喘息。
生命中的最后一抹绿被无情的抽离,周身的孔窍均已堵塞,升腾的火焰灼烧着敏感的神经,何以至此悲惨境地。
曾经的赤子之心,曾经的青青世界,曾经的杨柳清风,都已付之东流,淹没在无边的喧嚣、烦扰中。
无力回到“小国寡民”的无欲无求时,又不能隐迹山林,终老于桃花源中,不得不午夜沉醉,把酒颜欢,于污浊的空气中拼死挣扎。
那个口出狂言“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的阿多诺,如果活到今天亲临现场定会收回此语。
祛除了战争的群魔,随着诸神的散去,“人”也被宣判了死刑,这是现代社会规训的结果。
自我的沦丧,个性的迷失,无形的高压,难得的轻舞飞扬,无一不是镣铐加身。
日益加快的脚步,殊不知无法匹配那颗匀速跳动的心,终日的愁苦早已忘却了笑声的甜美。
看似自由最大化的当下,却能因为停电而全线瘫痪,可怜的现代人竟被一个小小的电钮左右,可悲之极。
或许我们可以不再仰望星空,就没有了心中的道德律令,下落到人间的流俗当中,却依然不能随心所欲,即使冲破了心的牢笼,也不能恣意的飞翔在无际的蓝天。
只因我们是将要被主拯救的有罪的子民,只因我们是被潘多拉的咒盒惩戒的无辜的人类,只因我们是现实一种。
何不善待自己?何不笑对人生呢?
更多的时候,我们往往只注意到了白纸上的黑点,却忽略了好大一块白纸,留恋于夕阳西下的哀怨,却不想又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不久以后又是朝霞满天的欣喜。
心永远比腿累,单纯的情感早已被灌注了尔虞我诈的冰冷,月下独酌演变成了利欲熏心的觥筹交错,就连闲庭信步也无奈的跟着跑步机的节奏“运转”。
是啊,举世混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实属不易,那就难得糊涂吧,半梦半醒之间洒脱一些,模糊一点,让自己喘口气。
清风袭来,何不顺势吐故纳新一番,给心找一个出口,释放所有的精神负累,便会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只在一念之间,迷惘中的人们不妨一试,那就自我始吧。
与世无争、出世而为、隐迹山林、率性而为,是我所欣赏的魏晋风度的绝妙境界,却没有嵇康的洒脱,没有阮籍的识时务。
值得庆幸的是生于和平年代,却难逃物欲横流的诱惑,良心、道义谈得容易却做得艰难。
或许应该低下那高傲的头颅,摒弃自诩的高雅,落入凡俗的尘世。原本由泥土初创的肉体,却加入了灵魂的作料,而遁为大地上的异乡人。
渴望着思想上的贫瘠构筑的平凡人生,不想却成了地狱之门上的那个痛苦的冥想者,等待着天庭的审判,升天入地不能自已,是作茧自缚的报应,还是宿命论的安排。
不妨飞蛾扑火般的拼命一搏,可能会换来天堂的高歌,或是坠入哈德斯的城堡,终日与黑暗为伴。
于心不甘,盛世的繁华虽与我无涉,但还是留恋寂寞烟花的绚烂,还有那不能释怀的沧海、巫山之爱,以及赐给我这灵与肉的父母至亲,怎能容我一时的想入非非,容我半点的玩世不恭。
曾向往烟花般的寂寞,却不喜它的绚烂,以色彩来装点夜空。黑夜就应与星月为伴,独享白昼过后的黯淡,繁华褪去的真纯,才能走向十字架下的真,将心归于沉寂。
没有张扬的个性、华丽的转身,而独守着那份虚极、那份静笃,方得心与心的交融,灵与灵的相通。
人们永远自诩为是思想的贫瘠者,在精神的荒原上上下求索着。大梦初醒之时早已熬白了少年头,满脸沟壑。
像白痴一样的无忧无虑不好吗,像农民一样的心思简单不也快乐无边吗。为何整日紧锁眉头,应学会舍得,所谓难得糊涂,却是上乘境界。
享受着夕阳西下的携手漫步,钟情于粗茶淡饭的滋味情趣,任喧嚣的噪音萦绕,却独守内心的安然。全凭一颗知道满足的心,一处无欲无求的出世之境,一种上善若水的赤子情怀。
焉知无可奈何,那就安之若命吧。只愿弥留之际也能如司汤达那样潇洒——“活过,写过,爱过”!足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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