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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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江东去

汉水滔滔，万古不竭，往来船只，如日月穿梭在汉江之上。古时没有公路和汽车，往来行人都是靠腿走路或者乘船。在汉江两岸，沿着汉水拉纤的便道行走，道路崎岖，烂石嶙峋。每当洪水泛滥时节，刚刚被船工们拉纤时踏平的道路，被洪水一次性又冲得乱七八糟，行走起来十分的困难。

沿途的岩石上，被纤绳打磨成一道道印痕，风蚀水洗，就像船工们脸上的纵纹，一条条，一道道，就像刀割一样；他们的手脚也不管是春夏秋冬，长期在水里浸泡，弄得是青筋暴跳，血管严重收缩成一个疙瘩连着一个疙瘩，像蚯蚓回娘家一样缩成弯弯曲曲的肉团，肌肉隆起，脉曲张得厉害。

船，作为水上的重要交通工具，上至汉中下至武汉，来来往往穿梭不断，沿江两岸的都市、乡村、小镇，都是武汉工厂里主要的货源集散地。一条条小路四通八达，像蜘蛛网一样连结在一起。

村民们收集起来的山货药材、龙须草、桐油、木籽油、皮纸……都是用船运往武汉，返回时装载着：钢、铁、盐、煤油、洋火、布匹……等等，生活必需品。

那时，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船的主要动力是靠人力和风力、浆和橹。从安康到武汉，又从武汉返回安康需要时间大概是六七个月，故有“汉半年”之称。船走下水时候以摇橹为动力，四五个人一组，用跳板担在中间，船工们站在船的两边，手搬着橹把儿不停地摇动，叫“摇橹”嘴里唱着：“摇橹，下汉口，接舅舅，舅舅回来煮肉肉……！”他们信手拈来，即成歌谣。成为妇孺皆知的口头禅，哄孩子睡觉，也派上了用场。

汉水是旧时唐朝和明朝时期，皇帝发号施令和大臣们至全国各地的行政、巡视、运送物资的主要通道，从汉水坐船到达长江，再由长江辗转到全国各地。也是达官贵人，举人学子，新官上任，通往全国各地的必经之路。因此，也聚集了很多雄英豪杰，地痞流氓，土匪恶霸。沿途也驻扎着军队和地方团队，鱼龙混杂，混迹于江湖之中。

土匪恶霸，流氓地痞，无视政府，他们无恶不作，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他们连皇上的选妃，国外进贡的贡品都敢抢劫，与政府军队向抗衡。

著名的《西游记》唐僧的父亲陈华蕊是新科状元，被调往浙江省省府去上任。他们夫妻从陕西西安的皇城出发，途经湖北的上津出骡马店到兰滩口，就在乌江渡口乘船渡江时，被土匪刘洪看见，见新科状元妻子殷氏有些姿色，便起了歹心将陈华蕊杀害抛于江中。当时陈华蕊的妻子殷氏已身怀六甲，被刘洪强行抢上山寨，藏匿于石洞之中，做了压寨夫人。皇上知道后，曾多次派兵攻打刘洪寨，几月之久，都被刘洪用石头，磙坡擂从山上向下放，击败了唐军无数次进攻，政府军损失惨重。

乌江渡地势险要，山高坡陡，水流湍急，是土匪恶霸们藏匿的地方，他们经常出没于鄂、陕之间。他们见人抢人，见货抢货，一个人占有好几个皇帝从民间选来的美女妃子，他们杀人越货。他们占住主要地位，他们狡兔三窟，住无定处，东躲西藏。抢来的金银财宝，任意挥喝，过着奢靡的生活。

姜小姐为了救人，衣服被浸湿受了风寒，连续高烧了三天三夜，使很多人焦虑不安，首先是志远，茶不思、饭不偿。为了姜小姐，一日多次的探问病情，在姜小姐病床前焦急地转悠着，时而用手摸摸额头，问长问短。姜小姐也在迷迷糊糊中，怎是呼唤着他的名字：“志远哥，给我倒杯水喝！”“哥，去给我擀点面条，我想吃你的手擀面条了，多加点酸菜！”志远总是听话地去给她做。

他把面揉了又揉，把面条儿擀得又薄又细又长，舀来一根一根地喂，从碗里用筷子慢慢地夹起一根来，先自己尝一下，确认不汤了才喂她。吃罢饭志远就坐在床边上，给她背唐诗，讲故事。

讲汉水的故事，讲汉高祖刘邦在汉中建立政权故事，刘备三顾茅庐故事。汉水沿岸各个城市的来龙去脉。从汉中平原说到江汉平原，说汉水中间高两头低，中间是崇山峻岭，蜿蜒曲折。两边是丘陵和平原。由低到高又由高到低，从平原到丘陵，到大山，又从大山渐渐变成丘陵平原。上半部分以秦岭为主线，以秦岭为分水岭，秦岭以北叫岭北。秦岭以南叫岭南，延绵八百里，汉水在秦岭南面，秦巴之间，姜小姐也在迷迷糊糊中听着。

志远又给姜小姐讲起了“武当山”的故事……唐朝和明朝皇帝如何信奉道教，创建了武当山，在武当山求仙拜佛。

被姜小姐救起的那个蒋魁也很着急，人家一个小姐，奋不顾身地舍命救了自己，如今她高烧不退，自己岂能等闲视之，赶忙去了当地请名医来给她诊治，又去买了一些营养补品给她滋补身体。虽然他不能像志远那样端茶递水接近床前，他的一颗心意已托付给了姜小姐的父母。姜小姐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父母及志远精心调养，阿护下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那蒋魁很自律，每天早起练功，晚上看书到深夜，白天帮助老板清理账务。有时间就坐在姜老板一起聊着，看姜老板掌舵，思想着是何原理。看河中的滔滔流水，翻滚着白浪，水鸟 在水中自由自在地嬉戏，时而钻进水里又急速地钻出来，时而钻进水里老半天才出来，嘴里叼着鱼，天空中盘旋着飞翔的鱼鹰……这些都是蒋魁第一次看到的，他感到非常的稀奇。

他非常感慨，从西营到冷水，行程不过百里，自己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今天看到了汉水，他敬仰汉水的威名，汉水滔滔，日行千里，今日一见才知道它的伟大与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