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华

陈敏雅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在省财经大学读大一。在2016年之前一直和妈妈过着快乐又简单的平凡生活，她妈妈叫陈培培，在杭城这座古老美丽的江南城市高级中学杭城一中的校医务室工作，是一名药剂师，同时她还是一名考了营养师资格证的营养师。她俩相依为命，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着，直到小雅长到十九岁，就没见过她爸爸长啥模样，妈妈在她面前也很少提起过爸爸，她只知道爸爸是在外地的一家医院工作，是个医生。打陈敏雅记事以来，她们就住在康惠家苑的一幢老小区里，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住，表舅偶尔会来家里吃顿饭，看望一下他们，每次来都提着大袋小袋的各种吃的穿的用品，还有积木和洋娃娃，小熊维尼和抱抱熊也是表舅买来送给小雅的，妈妈常在小雅面前说起表舅，陈培对她这个表弟好像关爱有加，过段时间就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饭。表舅是外婆的姐姐——也就是陈培的大姨的儿子，陈培的大姨那时考进了中专护理专业，毕业分配到沈家门的一个小卫生院工作，后来就嫁给了当地一个船厂工人的儿子，陈培大姨生儿子时难产，当时大姨夫忙着红卫兵打砸抢，根本顾不上老婆儿子，大姨难产去世了，外婆不放心把这个小生命交给那个不着调的姐夫，就把表舅这个外甥抱回杭城来当自家孩子养着了，只是外公外婆一直教表舅，让他称呼外公外婆为小姨，小姨夫。从小表舅就和陈培感情很好，陈培也很护着这个越长越好看的表弟。表舅的爸爸在文革后被关进了监狱，出狱后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后来外公外婆相继过世，这套房子就留给了小雅和妈妈住，表舅也去读大学了，毕业后分到了一个事业机关单位工作。                        就在这年八月中旬，暑假在家的陈敏雅和休假在家的陈培，迎来了一个陈培的闺蜜杨欢欣，她是带着女儿杨洋一起来的，她们到小雅家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脸上带着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的疲惫。          杨洋十五岁，准备在市一中读高中。能考进市一中的学生基本是各地的学霸，她们一来，陈敏雅就很开心的喜欢上了小洋洋。杨洋看上去不仅聪明伶俐，最主要的是她太漂亮了，头发有些自来卷，扎着两根马尾辫，淡淡的几缕刘海儿洋气地搭在眉上，在光洁的额头上卷翘着，整个脸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而且脸上一直笑咪咪的，话虽不多两眼却熠熠生辉，跳跃着快乐的光芒。这是个任谁一见都无法不喜欢的女孩。                          两家之前断断续续的也有过来往，只是大家都忙于自己的工作生活，见面次数并不多，小雅偶尔从妈妈嘴里知道这个闺蜜是妈妈大学时的铁蜜同学，有个女儿叫杨洋。小雅后面也跟妈妈去过一个海滨城市看望过阿姨和洋洋，那时的洋洋也就五、六岁吧。当时见面也是印象深刻，这十年间偶尔在心中会有牵念，这次是因为洋洋考进了小雅就读过的市一中，妈妈就邀请她们先来家里住下。      那天他们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一进门，洋洋就礼貌的向陈培培鞠了一个躬：“陈阿姨好！”声音脆甜，直起身来略微转一下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笑看着小雅，又一个深深的鞠躬，：小雅姐姐好！”一听这声音小雅就欢喜开了，赶紧上前拉住洋洋的双手，“：唉呀唉呀，洋洋妹妹好！”“洋洋，很棒哦，考进市一中了，继续努力，加油哦。”“嗯，我会的。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    妈妈一边招呼着客人进屋，一边对陈敏雅说：“芽芽，你带洋洋去你房间去看一下，把东西放放好，然后去街上逛逛，顺便买些菜回来吧？我和阿姨在家聊会天，好久不见了。这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呢，快去吧。！”              小雅牵着杨洋的手出了家门，一出门小雅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露露，我妹妹来了，我妈让我们去逛街，我看我还是逛你家在新街上的店吧，你在哪呢？”“姐，这条街好像清明上河图上的画面，古香古色的，真好看！”杨洋依赖的拉着陈敏雅的手，沿着河的人行道上漫步，河道两边杨柳依依，脚边鲜花一路绽放，两姐妹尤似画中人，嘻笑着闭逛，真就觉的风光旖旎，岁月无限好。                                  家里俩个老同学也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把身边认识的熟悉的人，都说了个遍。 ：“哎我说阿欣啊，你跟建国都离了多少年了？你们一直没有来往？”“嘁，还说我呢，你自己呢？咋办呀？”这时楼下外面的街上摩托车喇叭嘀嘀的声音响了起来，“表姐、表姐、开一下门，我车停好就上来，”陈培走到阳台探出头往下一看，可不？这又来了一个可心的人，她的表弟杨家杰，这下家里可有的热闹了。陈培赶紧从桌子拿起手机给小雅打电话，：“喂，芽芽，你们在哪呢？菜场去了没？没啊，哦，在露露家批发部呀？那好你带些牛奶饮料什么的回来，哦，你表舅也来了，对，好的好的，买一箱皮酒，让露露他爸送咱家来。你们去菜市场多买些熟食肉类，蔬菜你看着也带些吧，家里还有一些蔬菜，早点回来。”说话间杨家杰已上二楼到了家门外，陈培打开门，“表姐，听说你家今天有客人来了，我来蹭饭。”“手里又是大包小包拎着好几袋东西，还有一个精致的纸盒子。“来来来，看看谁来了，赶紧进来。”陈培把表弟让进屋，随手接过杨家杰手上的东西放到门边的桌子上，边看边说着：“啊呀！阿杰，这么多吃的呀？还说来蹭饭呐。白斩鸡、卤鸭，椒盐排骨，油炸泥鳅，样样有呀，呀！还有基尾虾呢！”家杰也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到桌子上，说“表姐，我给芽芽买了个平板电脑，plus4G的，芽芽肯定高兴”。陈培门也不关就走进里屋喊道：“阿欣，你看阿杰买了什么好吃的来了？我要快点告诉小雅叫她们不要买熟食了，吃不了的。”陈培走到阳台去打电话给女儿。          杨家杰迈着大长腿两三步走进里屋，看见杨欢欣停住脚步，就那么含笑望着她，不开口说话，杨欢欣也含笑不语望了望家杰，默默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昔日旧友兼同学表弟。家杰身高1.8，穿一件米色休闲夹克，长的白白净净、一表人才，此时面带微笑地对面对站着，浑身散发出谦和而温逊的气质，杨欢欣的脸微微一热，有些羞涩地低头一笑：“你还是那么帅气，帅的我都有些眼晕，”“哈哈，你不也一样？还跟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老。”“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唉，不好不坏，这些年跟着我表姐，在她校门外那条街上开了一家药店，后来陆续又在老街开了一家，老家余安也开了一个，还行吧，混日子呢，你呢？怎么样？给我说说？”陈培打完电话也掀起门帘闪身进了里屋，“你们聊什么呢？说给我也听听？”“呵呵，你家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我们说什么不都进了你耳朵里去了吗？”……他们在里屋聊着天的光景，陈培听到了门外阿雅钥匙叮铃咣啷的响声，就走了出来，给女儿开开门。阿雅一进口就大声喊起来：“表舅表舅，你多久没来我家玩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去谈恋爱去了？”一阵风的卷到里屋，迈脚向着杨家杰走去，突然又顿住了，往左边看了看杨欢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了句：“阿姨，你们先聊你们先聊”就又退了出来。拉起走到里屋门边的杨洋说：“走，咱去我妈房间，”边扭头对着厨房喊道：“妈，要我帮忙洗菜吗？”杨家杰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小雅的肩膀，说：“芽芽：猜猜表舅给你买了什么来？”家杰双手返背在身后，晃着肩膀笑咪咪的看着小雅，“什么啊？还卖关子呀？告诉我不得了？你要急死我啊？”小雅转身一把拉着家杰的手臂要夺过来看。杨洋走到家杰身后一看，大叫一声：“哇哦，是平板，姐，表舅手里拿的是苹果的平板电脑！”这边三个人嘻嘻哈哈闹着抢着。            杨欢欣走到厨房和陈培一起摘菜，洗菜。陈培凑进欢欣的耳朵边悄声问了一句：“对我表弟有什么想法没有？”“去你的。”沉默一秒又开口说：“唉！十年了，十年没见过了，他还是那样，一点没变呐，。”“哪样啊哪样呢？说说说说，你对他到底有没有印象？是哪样印象？”“样子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文静秀气，好像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样说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男人可能不妥，至少那点青春的稚气应该磨损掉吧？可是你看，偏偏命运就是偏爱他一些，虽然稍稍觉的他老成了些，可他身上还是有那么些孩子气，真难得！”“哈哈哈，我就喜欢他身上那种永远改不了而自己又浑然不觉的孩子气。其实呀，他可能干了，做人极其诚实认真，真的，多接触接触你就知道他的好了。”“这不接触我也知道他的好呀？”说着话，芹菜豆角青菜萝卜都洗好切好装盘了，“阿欣，你去摆碗筷，把桌子收拾一下拉到中间，阿雅，摆凳子。准备开饭啦！”                                这一天的晚饭大家越吃越聊越开心，居然把一箱啤酒全喝光了，又打电话叫露露他爸再送一箱来，席间大家约了周末去舟山海岛度假吃海鲜去。杨家杰打电话约来了他的同学发小宋俞伟过来表姐家继续喝酒，商量去舟山玩的事。不出意外的宋俞伟被小雅、杨洋两个小美女迷的头脑颠倒，四肢发软，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最后敲定了到时开宋俞伟的那辆suv七座林肯去，两个女孩开心的合不拢嘴。                                                  一眨眼工夫到了周末，周五的晚上俩女孩就睡不着了，她们早就在第一天到陈敏雅家的晚上就互换了睡觉的位置，两位妈妈一起睡主卧，两女孩睡里屋。刚来的那天，就是喝酒的那晚，陈敏雅的表舅睡在了沙发脚边的地上，宋俞伟也在沙发上扑倒了一个晚上。                  真到了周五的晚上，两个女孩兴奋的折腾了半宿，翻来翻去睡不着，唧唧咕咕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闹钟一响，两个少女立马惊坐了起来，“完了完了，我妈他们别先走了，把我们给落下啊？快起快起！”手忙脚乱一通收拾，出了里屋门，只见俩妈妈坐在客厅餐桌边笑咪咪的说：“别急别慌，好好打扮打扮，早饭做好了，你们先吃点，你表舅他们就要到了。”  这时楼下河水上有船的汽笛声长鸣，表舅他们的车也到了，在楼下按了几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