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读过书的人对宫之奇都不陌生,“假虞灭虢”、“宫之奇谏假道”等古文都是学生们的必读篇章,宫之奇给人的印象应该说是不错的,他正直而有智,既能发现晋国的阴谋,又敢于劝谏虞君。按说,虞有这样的忠臣应该是有幸的,但虞为什么还是没有摆脱被晋灭的命运呢?因为晋国有一个人看透了宫之奇,他就是晋国大夫荀息。
晋、虞、虢位置图公元前658年,实力渐强的晋国谋求对外扩张,他们首先选中的目标是虢国的夏阳。夏阳在今天山西省平陆县北,是当时虢国与虞国边境上的重镇,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取得了夏阳,虢、虞两国就都不在话下了,拿下虢国和虞国,晋国向中原发展的通道也就打通了。
但晋国在最北面,要进攻虢国的夏阳,就必须越过虞国,所以晋献公有点犹豫了。这时,晋国大夫荀息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借路”的计策。
他对晋献公说:“国君为什么不拿我们的宝马和玉璧送给虞国国君,向虞借条路去打虢呢?”
晋献公一听,有点不舍得,回答说:“宝马和玉璧可都是晋国的宝贝啊,如果虞君收了我们的礼,又不借路给我们怎么办啊?”
荀息分析到:“送礼一般都是小国向大国做的事,如果他们不想借给我们路,也就不敢接受我们的礼物了;假如他们接受了我们的礼物,并且能借给我们路,那我们的宝贝只不过是暂时存放在那里罢了,早晚会回来的。”
晋献公一听,有道理。但他马上又提出了一个难题,就是虞国有一个聪明的大臣宫之奇,他肯定能看出来晋国的意图, 会极力阻止虞君接受礼品的。
荀息却胸有成竹地说:“宫之奇这个人我很清楚,他虽然聪明但生性耿直,又有点懦弱,年龄也不比国君大多少。性格耿直,劝谏的时候说话就比较直爽简单,年龄又和国君不相上下,这样虞君就不会看重他,大概率不会听他的。国君不听,性情懦弱的宫之奇也不会拼死劝谏的。”
晋献公频频点头,荀息接着说:“况且,这么多好玩的宝物摆在虞君的眼前,中等智商的人才能看到虢国灭亡后的祸患,我料定虞君就是一个中等智商以下的人。”
晋献公于是按照荀息的计策行事,事情的发展也与荀息预计的无异,宫之奇“唇亡齿寒”、“辅车相依”的谏言都没有进入虞君的耳朵,晋国如愿攻取了军事重镇夏阳。
后来,晋国第二次又借道攻打虢时,宫之奇又劝谏,虞君还是不听。宫之奇果然像荀息分析的那样,没有死谏,而是携妻带子早早逃到了曹国。虞也在晋国回师途中顺便被灭。
当荀息牵着当初送给虞君的宝马和玉璧,来到晋献公面前时,得意洋洋地说:“您的玉璧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马增加了几岁。”
所以,对手聪明不可怕,关键是要彻底了解他,总能找到他的弱点,有的放矢就不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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