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1年开始,我一直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一个人没有问题,是不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一个人没有烦恼,是不是一个最大的烦恼。
我没有问题,没有烦恼,或者更确切的说,没有长久的问题或长期的烦恼。问题都自己解决了、烦恼也会随着一首歌、几句牢骚、一篇文章而消失。理性的,冷静的,一切问题和烦恼都在短时间被我分析、判断然后以最快速度做出选择。
我会做别人认为很感性的事情,唱歌、睡懒觉、当SOHO、烘焙、写文章、看书、在书上写写画画做笔记,但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健康的游戏,像一切被他们推崇的书里的令人艳羡的行为一样,我理性的消费这些感性,没有任何“不明白这些行为的意图、而仅仅因为这样高雅就去做了”的意思。
我不是机器,会经常为一首歌、一个电影而哭,会为夕阳或一片特别绿的树叶驻足,为公交上遇到一个好人而高兴,但这种感动、感动到什么程度,似乎都在预期之内,而且早已预计到纵使最好的朋友也只会回复:“哦~”。
我接到某个朋友即将远行的决定之后,就会理性的的判断这个决定的可不可逆转、然后根据结果让自己为免于受伤而开始慢慢疏远这种关系,哪怕曾经真得很喜欢他。
这种理性让身边的朋友遇到问题经常来询问我有什么解决办法,当然,他们也如普通人一切照旧,而我也早有预料的明确说出来:“你现在听了也不可能改变,因为你没想明白”。
但其实最可笑的是,我心底里真心认为,那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行为。他们因为他们改不掉的毛病、看不穿的烦恼、解不开的问题,而显得像一个人。
而我总是读很多书、社会评论的,小说的,漫画的,很多时候是为了让自己做得更好、做得像一个自己能够认可自己的成功的人(这不是社会意义上的成功、而是达成自己的目标)。但现在真得发现自己是这样冷静的接受这些不够好的问题、完美的加以修正,冷静的放大自己最美好的优点。
老子不是说(我忘了原话),一个知道自己缺点的人是没有缺点的。我甚至连自己的缺点都知晓,甚至连将来有可能面对的最悲惨的境地都在理性的预先做准备。
电脑?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以前有一部电影有个细节,说某人完全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人、另一位是机器人,虽然他们外表完全一致,但是其中一位的行为“带有随机和不可预期的无意义行为”。
我问不出问题,因为我似乎从来没有找不到解决方法的时候。我从心底里认为任何问题只有不愿意解的、没有解不了。如果不与别人打交道,我相信自己会过得淡如水,但一跟朋友们无法控制的感情、屡教不改的习惯相比,这种理性之水就显得冷静得可怕、冷静得无法与人同住。
上个月有朋友咨询婚姻方面的事情,一如一般女人会说的烦恼,我回复她应当1 2 3 4这样一条条解决办法的试过去后,最后补了一句:“你需要理性思考你在最理想的婚姻生活中预期什么、现在得到了什么、未来可能得到什么,然后一条条路试过去、一条条路否定过去,最后找到一个最符合你需要的解决方案。。。。。。。”但是,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真到了我这样冷静的程度,大概婚姻也已经结束了。”
而最可怕的是,一般女人会在朋友分手后大骂对方、我却一如既往冷静的分析:“你应该反省自己的错”,而这分析也一如既往冷静的判断形势、先热情的把背弃者骂一顿、帮朋友冷静下来、然后适时提醒她注意自己的缺失。
当一切都可以理性对付时,人生已经有种结束的感觉了。
我想得到一个让自己发狂的想法、超出自己预期的答案。这种一切都在完美计划之内的感觉并不总是令人舒服的,而它成为一种常态之后,就更让我自觉正常得都扭曲,因为身边没有像我一样见错就先自省、有错就先改、活得没有纠结的人,这样不累,但失去了计算之外、不在预料中的乐趣。
我从小看书,也许像朋友说的那样,“没事看那么多书干嘛?我才不想明白那些事”。
但也许,我想找的不是更宽广的世界,而是不可预料之物。
谢谢你看到这里。不管是否你或身边的人表示也有同样的问题,能够说出来,对我已经算是一件很感性的行为了(虽然我又理性的前后检查了2遍)。
(2012-10-26)
此文被左岸读书转后,收获了一个线上知己“F”和一堆留言未而到重点的非知己
人人都在找寻一个代替自己说话的人
如同我在看别人写的书,空白处留下自己的笔记时,怎知道写下这些话的我是不是作者想要寻找的类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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