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夜间受到惊吓,我竟梦起年少那一场刀光剑影的事情。
刺客被轻易抓住,一会就听见暖阁外有刀兵相见的声音。他趴在我身前,以一种霸道炽烈的态度护着我,眼睛里是一种灼灼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太师,刺客自尽了。”门外的侍卫回报道。
“知道了。查下去。”
我听见他沉声说话的声音,声如沉水,静渊深流。
第二日,我又见到了李文优。
彼时牡丹亭前的花开的正好,我和婢女想来寻几只回去插瓶。
“太师对夫人可是真的好呢,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姑娘。”我那小婢女一边剪花一边奉承着我。
“太师虽位高权重,可这府里后院
却只有夫人一位呢。”
我笑了笑,装出一副十分受用的娇羞模样。“他对我,自然是好的。”
“你切莫辜负大人一番情意才是。”李文优缓缓从假山后踱步而出,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听了多久的墙角。
“原来是李大人,妾身失礼了。”
“嗯。”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往后花园的临水阁走去,临水阁是府中议事之处。
“这李大人今天怎的看起来怪怪的。”小丫鬟如是说道。
他当然怪怪的,只因为他知道我并不是王允的义女,而是教坊司的小乐妓啊。他对我防备至深,你又怎么会明白。
看了半晌他青色背影,我看着篮中几多牡丹花。便道:够了,我有些乏累,扶我回去歇着吧。
水榭里长身玉立着一个男人,一身玄色黑袍更是衬的他肩宽腿长。手中正把玩着金樽,听的有来人的声音,便回转过头。
“文优,你可知我今日唤你何事。”
“想必是昨夜遇刺之事。”
“你有何看法。”
“大人心中已有答案。”
董卓哈哈大笑,“你怎知我心中已有答案。”
“其一,昨夜大人受伤,今晨却见大人饮酒,此说明伤势不重。其二,我来时大人正把玩酒杯,脸上带笑,分明是胸有成竹之相。
“初春还微微有些寒意,水榭外的湖上只零零散散飘出几朵浮萍。董卓望着那平静湖面,缓缓说着:“知我者,莫若文优。”
“大人,决定好了?”
“嗯。这长安,太安静了。是时候热闹一些。”
那金樽落入湖中,激起一层层涟漪,两个男人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隐隐弥散开来。
“文优愿随太师左右。”那青色身影躬身俯首,说不出的恭谨,仿佛在信徒朝拜唯一的王。
暴风雨前的宁静,是这辉煌的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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