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们一起进了老郑的店里，天明看得出来老郑的失意，坐在那一言不发。如果一个人对整个世界失望，整个世界都不会对这个人存在任何的悲悯。老郑的店里挂满了西方古典油画和中国近代油画，地上也杂乱着摆放着油画框之类的，天明对油画艺术确实不甚了解，了解也是浅浅的，西方艺术中的油画绝对是占了很大的比重，梵高、莫奈、毕加索大多耳熟能详。在天明心里对油画的理解就是摄影技术未出现之前的记实行为，跟中国传统水墨山水画里的意境各有千秋，当然了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意境天明也同样不能理解的。“老郑，虎哥给你时间了，当初你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阿肥也是听大哥吩咐办事的，也别难为我。”阿肥虽然态度嚣张，说的似乎也在理。人少了这才注意到天明，阿肥楞了一下，眼神飘忽的划过。“老郑怎么了，向瘦虎借钱了？”徐天问道，“我儿子在广州一直开档口，遇到收保护费的，我儿子就没给他们，过了几天那帮人又来了，我儿子依旧没给他们，结果就打了起来，我儿子就用档口里的菜刀把对方砍了，一个重伤两个轻伤，警察就把我儿子抓起来了，检察院准备起诉，说我儿子重伤害，至少判十年以上，我就过去赶紧把档口兑出去，一共凑了20万给对方，结果半年前那个重伤的突然死了，这下子从重伤害变成了持刀杀人了，我儿子才28岁，我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吗？再说了先是对方7、8个人去打我儿子，我儿子才拿刀给他们砍了，应该是自卫。对方那伙人都是本地的，我去了也没用。我这没办法回来到处借钱，把房子抵押给虎哥了，虎哥给我拿了10万，说半年还款就不收房子，这才4个多月就过来要钱。”老郑说完摘了眼镜呜呜大哭了起来，“哎，肥，这钱有多少血儿？”徐天问着阿肥，“不多，天哥，2分血儿，你也明白这个市面上借钱的哪个不是3分儿起，虎哥意思都是在一个商场的，没多大问题，况且老郑又不是吃喝玩乐。”“确实不多，阿肥你今天也看到了，你现在让老郑拿出来10万也不可能，还有这还账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让你大哥再给个缓儿。”徐天给老郑求着情，“天哥，你这是让我难做。操，给天哥个面子，老郑你看好了还有40天，到日子真的去收房子。”阿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在几个人面前晃了晃，上面摁着老郑的手印。“谢谢兄弟，麻烦回去跟虎哥说，我一定在还款日前把钱还了，放心。”老郑也承诺着，天明心想这个承诺多少有些牵强，房子最后肯定会被虎哥收走的，但是无能为力。阿肥说完带着两个小弟走了，临走之前还看了天明一眼。等他们走了，老郑感恩戴德的跟徐天说:“谢谢天儿了，今天麻烦你了，要不然今天肯定得把我店里的画收走。”“算了，没什么可谢的，也帮不了你什么，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徐天说完拍了拍老郑肩膀，起身走了出去，天明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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