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来临的时候,君山想过那个长发辫子的男生,或许,叫男人。酒吧的乐队照旧来了,而一直到灯火阑珊,他也没有出现。
君山心里淡淡的,说不出来。说了那样的话,应该是不会来了,反正自己也被他吵得不舒服,就这样吧。
第二个星期五恍然便到了,而他,还是没有出现。
君山其实知道,这个世上很多人都只是匆匆一面的,没什么好心起涟漪的。但当君山再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吧台的时候,心里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上海的雨却还没有停。
不是星期五的一个日子,老板说今天将会有特别表演嘉宾,是一对美洲夫妻,要晚一点下班。一般若是有这样的表演活动,免不了要多做些准备,客人总是会多一些。
那个左耳朵带着一个大耳环的歌唱表演者早早便来了,跑过来告诉君山,他的朋友会来。那天他的朋友来了许多,都对他说生日快乐。
原来这是一个生日宴会。
后来南沙也出现在门口,他推着门进来的时候,君山急急跑过去喊你好,一抬头就看见那张若即若离的脸,穿着妥帖的衬衣,照旧解开前三颗扣子露出胸膛,照旧那样让君山心动。他说的还是那句话,来找我的朋友。然后在满厅的客人中找到那个光头戴大耳环的歌唱家,两个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说起了话。
哦,他的朋友可真多啊。
当然,歌曲表演是免不了的,但这一对夫妻唱得倒是不错。
南沙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面,对君山说,给我一杯伏特加吧。然后便缓缓注视着君山从酒柜辨认酒品,找出,然后打开倒进方形玻璃杯里。
君山对他的注视很不自在,但好歹动作还算流畅。
你叫什么。南沙靠在吧台上问。
黛西。
真的名字?
君山收起酒,转过身去放进柜台,缓缓答道,南方姑娘。回过身便看见南沙唇畔淡淡的笑了起来,是因为我唱歌难听所以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因为你帅。君山把酒杯端到他的面前,云淡风轻答完。
南沙意犹未尽的探寻看了君山一眼,笑了,然后便听见大耳环用变声的中文喊他,南萨?南萨!
他便端着他的酒杯离开了,刚踏出两步,又折回身来,看着君山问,那我的帅气可以抵消我的歌唱得难听么?
君山眨了眨眼睛,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走开了。君山看他们两个不知在说些什么,最后南沙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便坐上了小表演台,君山看见南沙抬起了吉他,拨动了琴弦,舒缓的曲调在酒吧里弥漫开,这让君山觉得很熟悉。
是南方姑娘,是赵雷的南方姑娘。
南沙的嗓音,原来唱歌这样好听,或许他不唱藏语,君山一开始便会很喜欢他,也不会说出让他难堪的话。君山这样想,看见南沙转过头来,看着吧台区的君山。
特意准备的灯光披在他身上,让君山看着仿如闪闪发光。君山看着他,无法微笑也无法怒色,只是不咸不淡的听他迷哑的嗓音一句一句的问,南方姑娘,你是否……?
一曲终了,君山看见南沙端着空的酒杯过来,带着烈酒的味道。
好听么?他问。
君山。
嗯?
南方姑娘叫君山。君山接过他的杯子,认真答。
我听说风会把山剥落,化成细沙,对么?南沙浅笑着问,撑着整个上半身探向吧台。
对,所以有首歌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君山干净利落的为他添好酒,笑着说道。然后便把酒杯推向他。可惜,我是山,你和风的事我并不知道。
山南水北3下次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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