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

今天是2019年的10月14号。从国庆举国欢腾的七天假期过后，苏州的天气开始逐渐变冷，人们开始穿起了放在衣柜整个夏季的外套。

和前段日子一样，今天加班加到了晚上九点钟。从公司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昏暗，周围在灯光的照应下还显得光亮。

老张已经去下面的停车库拿电动车。熟悉的从口袋拿出香烟点上，无聊而又繁忙的一天终于结束。习惯性望向我喜爱的天空，在灯火的照耀下，能看到模糊的白云蓝天。城市的天空和村里的一点都不一样，在这样的时节，村里的天空是一片昏暗，周围也丝毫见不到半点光芒。

等了有好一会儿，终于从停车库的出口看到老张骑电动车的身影。刚才还在想，自己早上把车停到角落里，这小子不会找不到吧？

“你可真能藏，差一点我都没找到！”车刚停到旁边，就听到他抱怨玩笑的声音。

“赶紧的，冻死我了！”说着，我马上坐上了后座。

车还没开一会儿，就感到今天不是一般的冷，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坐在电动车上。

于是还没过几分钟，我们两就开始因为这鬼天气开始抱怨起来。

平常一般都是我来开车，但今天这天气，我实在提不起刚学会开电动车的兴趣去顶住那寒风，更何况最喜欢的游戏比赛已经开始了。

坐在后座上其实也挺好，双手空下来可以做很多事，眼睛也能看看沿途的风景，虽说来这边已经快半年了，但喜欢的天空却每一刻都会不一样。

手中拿着手机看比赛，但沿途的颠簸和寒风让我逐渐收起自己的手。看向熟悉的天空，皓月当空，白云层叠，就是没有看到星星。秋高气爽，这样的天空似乎只有这个时节才能看到吧。

看到如此夜景，心情也不禁好了许多，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逐渐喜欢这个地方的原因吧！

随者电动车的飞驰，很快来到了熟悉的街区，这里是我住了将近半年的小镇，一个奇怪的小镇。

“电动车没电了吧！”感到速度逐渐放缓，最后如同龟速的一半行动的电动车，我知道因为昨天的没充电，电动车已经载不动两个人了。

“行了行了，就到这里吧，我走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不用不用，还能骑，送你到前面那个红绿灯。”

我下了车，看着天空，想再看看明月当空的美丽风景，却没有了视线。

过了红绿灯，眼睛不禁看了看街口的那个老女人今天还是不是在那里。

那是一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睡在那里的老女人，从我知道她在那里睡觉到现在差不多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一般只有晚上她才会在那里，在白天，会有个摆地摊修车的老头会放着一个类似三轮车的小车在那里摆摊。到了傍晚时候，这个老女人就会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看起来很薄的床单，最近天气变冷，又不知从哪弄来的薄被子。

走近时，我看向那里，一片漆黑，路灯的照射下，能看到一双干枯的双脚露在被子的外面。她似乎睡得很安静，一动不动，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还有寒风的肆虐。

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睡觉？是因为无家可归吗？那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是家里有个不孝子将她赶了出来？她又有着怎样的经历？

我知道我想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它早已有了答案。老女人的脾气不太好，似乎还有点疯癫，我好几次从这里路过时，看到她指着路人破口大骂，嘴里含糊不清，似乎说着哪里的方言？还是本地的？我不知道。但语气却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还有她狰狞的面孔，每次人们走过时，都会靠路边走，好离她稍微远点。

说到底她都是一个可怜之人。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人们都会自然的躲进温暖的被窝，出来也会穿着暖和的衣裳，吃饭也会做上一个热汤；而她，这些似乎都遥不可及，对于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年迈老人，凭自己的双手给与自己这些也已经不可能。

很快，我走过了那里。在最初看到她的窘境时，我也想过帮助她，就连现在，这种想法也没有丝毫改变；可每次一想到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之后，我不禁想到了当地的政府机关，那些警察，交警，他们天天从这里上下，不会没看到，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愿帮助呢？

我想，人生在世，社会本就如此薄凉，这些年自己还没看够吗？更何况，有谁愿意帮助一个对社会，对自己已经不会有丝毫帮助，而且脾气不好，可能还有点精神疾病的老女人呢？

没过多久，我走到了老张的小区门口。从阴暗的林荫大道出来，小区门口的灯光格外光亮。正好碰到从公司骑自行车回来的老姜在前面停自行车，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