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天使

坐标上海。

某日，在地铁站看到一个父亲牵着大约3﹑4岁儿子的手在说什么，内容听不清楚，但语调明显是在数落儿子，小人儿脸上满是委屈和惶恐，这个表情叫我很想抱抱小人儿，以拂去他的慌和怕。

这个场景不知怎地让我忽然回忆起另一幅画面，那幅画面每每想起来都让我心底泛起绵长的温柔。

那是在悉尼市区的一个地铁站。出站口有一个行人天桥，当我走向站台时，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两个男孩子正上天桥，大的9﹑10岁的模样，小的大概6﹑7岁。男人长着一副华人面孔，说相貌丑陋一点不过分，两个男孩一看就是他的儿子，因为兄弟俩跟父亲长得极像，一样的难看。两个男孩一边爬天桥，一边绕着父亲追打玩闹。父亲并不看路，视线跟随着两个围着他跑跳的孩子，嘴角上扬着，眼神里满满地充盈着宠溺和喜悦。午后的阳光从父亲的背后撒下来，给他的身体镀上了金黄的轮廓，他的剪影就那样闪着光，湛蓝的天空和纯净的白云安静地做着他的背景。

两个顽童的笑声脆嫩嫩的，我猜那是天国里长着翅膀的小人儿飞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