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挺谦虚的,明明拥有一切,却叫太空
——独木舟
寂静的夜晚,冬风撕破行人的衣裳,晕黄的月亮挂在头顶。我站在桥头等我的朋友,桥的另一边也站着一个人,他像运动员般翻上桥的护栏,稳稳的坐在上面,又从口袋里拿出火机,点了一根烟,眼泪和鼻涕一同流出,夸张的神情并没有吸引路人的关注。他扭过头来,看到我了,眼睛里满含泪水。我原来热乎的脚有些凉意了。我想他应该是高考落榜的学子——每年来这里跳河的学生很多。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在眼前消失,我想去救他,想号召周围的路人去救他,嘴巴却动不了,喉咙十分干哑。“砰”水花溅起。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声的叫喊,无数种救他的方法,却不了了之。
过了几分钟,我的朋友还没有来,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从来不守时。桥头走来了一个人,看脚步并不像那位朋友。这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头背着一个塞满的蛇皮袋,里面装满了瓶子。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开他,生怕味道波及自身。明明不过百米的桥,在老头的脚下却成了一场马拉松,走到桥中时,突然一步步走向周围的人,显然是不认路,一对情侣好像也参入了马拉松,慢慢的走离老头。老头没法,迷迷糊糊的走到我身边,“娃子,那个永顺路咋走啊?”“就在前面右拐”,我心里默念到,但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想用手指向前方,却感觉手上灌了铅,手脚越发冰凉,我对这个老头只能干瞪着眼。他看我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一切,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依旧杵在地上没动。
又过了一会,有人给我打来电话,“原来是个骚扰电话啊”。我对这个电话十分失望,它说明了我的朋友还会有一会才能到。“糖葫芦糖葫芦卖糖葫芦喽”,一声叫喝把我拉回了现实,因为比较晚了,很多饥肠辘辘的人就上前去买,一个小孩子从母亲自行车的后座跑下来,跑到前面,他的母亲在后面追。“妈妈我想吃这个”,稚嫩的声音。“吃,吃,天天就知道吃”,粗野的声音。小孩执意要吃,母亲对他破口大骂,仿佛不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孩开始哭闹,声音特别的大,当我以为母亲会蹲下来哄孩子的时候,母亲蹲了下来,往他身上打了一掌。一瞬间,安静下来了,小孩呆呆的望着母亲,任由母亲把自己抱上车。
这时候我冰凉的脚热起来了,我想跑,跑到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地方,忘掉刚才发生的事,忘掉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忘掉这座城市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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