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在园子里是显得特别大。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黄花,就开一朵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去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这是萧红在《呼兰河传》里对童年记忆中自家园子的描写。光光读这些文字,你能想到这是出自一位在赤贫、疾病、战争、被爱人抛弃多重苦难中苦苦挣扎的女子之手么?
就是在听到上面这段文字后,我对萧红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去百度上翻看各种关于她短暂而又传奇的一生,又因克制不住的好奇心去看了汤唯主演的《黄金时代》。为什么会有人说她是“贱女人”,为什么那么多人评价她是“NO ZUO NO DIE”?在我看来,在那个战火纷飞的“黄金时代”,在那个对大多数人而言没有多少选择的三十年代,萧红是勇敢的、真诚的、自由的,她选择忠于自己,哪怕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说她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总是遇到渣男,总是遭人抛弃。可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光芒太盛,遮掩了她身边的那些男性,而她却不懂得适度“隐匿”,不知道如何“妥协”,这在当时不是大逆不道么?从这一点上说,她确实是个情商不太高的女人,否则以她的才华,完全可以活的更加舒坦,不至于如此奔波流离,31岁就香消玉殒,但如果是那样,这世间也就少了一个奇女子。
说她总是依附于男人,但试问在那种境况下,换做是你,你又有多少选择?至少她并没有因为一次一次地被伤害,就对命运逃避和让步,她还是坚持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写自己喜欢的文字。看似悲惨的短暂人生,其实她终究是自己的主人,她的悲剧更多的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萧红曾说过:“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女人”“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但我相信如果萧红活在现在,她会有更多的选择,她无需依附于任何人,能够拥有她所描写的那种真正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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