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三个帅小伙,步子大而急。
哨哨风却劲道,路边国槐的碎叶子纷纷落下,大雪片一样,迷蒙人眼。地上到处都是落叶,风来或贴地飘移,或就地哆嗦,或腾空冲撞。有一片随风翻卷,砸在我右眼上,冷冷的刺疼。
我抱着书包取暖,烫了的短发被风刮得乱飞,脸上肯定如冬叶枯萎,正担心这模样被人瞧见,校长坐在一辆电动车后座上叫我。真倒霉,我不敢过去,这糟样子一定很邋遢。我兴奋又礼貌地挥挥手,往前靠了靠,说我在等人。然后就笑起来,原来一向风度翩翩的校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皮衣,因为这乍来的冷风,他左右手紧紧环抱在怀里,皮衣因为被抽紧更显得后背的宽阔厚实,缩着头埋在妻子的棉衣上。这模样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不敢停留,电动车急急地从我身旁过去了,哈哈,这风吹的!
抬眼看见三个帅气的小伙子,并排走着,不说话,很着急的样子。有两个穿着短短的厚卫衣,工装裤,大步流星得精神。最左边这个男生应该穿得暖和,半长的灰色羽绒服,他跟着同伴的步子走。我偷偷笑了,偏偏他把下巴伸到衣领里,看不见嘴巴,弯腰弓背的,他可是三个里面唯一穿羽绒服的,最不应该怕冷的。
我悄悄背诵木心的话,生活是什么,是时时刻刻不知道如何是好。比如这风里的落叶,风里的人。可是,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生活就这么过去了,比如这风,它刮着刮着你不管它,它自己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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