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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论语》

作者: 希_92f4 | 来源:发表于2018-01-17 10:19 被阅读0次

    子路第十三

    21.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孔子说,既然不能得到依中庸之道而行的人,与之同处,怎么也能得到狂狷之人吧!狂,是有进取精神的人,狷,是很小心、谨慎,守节无为的人。北宋大儒邢昺的《论语义疏》说,“中行,行能得其中者也。言既不得中行之人而与之同处,必也得狂狷之人可也。”中庸是圣人所行的道。简单的讲,就是“无过无不及”,但是这个境界很高,一般人达不到。退而求其次,得不到行中庸之道的人,得一个狂狷之人也行,也值得称许了。包咸说,“狂者进取于善道,狷者有所不为也”,狷是“守节无为”的意思,这种人很谨慎、很小心,与狂相对。狂者、狷者,两者都不符合中道,都是落两边。狂者,表面上看有点狂妄,可能口气很大,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狷者,所不为是不善的事情,以不善的事为耻,行己有耻,有所不为。二者比行中庸之道的人次一等,还不是圣人,但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换句话说,要达成圣人,狂狷两个方面都应该做到。狂是进取,立志向,没有志向永远也做不成圣贤。宁愿有志向,达不到;也好过做得很好,没志向。狷是认真修行,有所不为,知道哪些错了,就不去干了,改过自新,死守善道。

    蕅益大师批住说:“狂狷,就是狂简,狂则必简,简即有所不为。有所不为,只是行己有耻耳。孟子分作两人解释,孔子不分作两人也。若狂而不狷、狷而不狂,有何可取?”这个评议好!狂简就是行己有耻,故有所不为;如果任意妄为,就是不知耻。孟子把狂狷当作两人,大师点出孔子真正的意思应该是一个人,同时具有狂和狷。若狂是狂,狷是狷,狂而不狷,狷而不狂,有何可取?一味的狂,任意妄为,胡作非为,当然不可取;一味的狷,什么事都不做,懦弱、自卑,没有进取心,同样不可取。孔子说,“必也狂狷乎”,这样的人是可取的,因为他有狂和狷两方面的性格。

    “狂简”一词,出自《论语-公冶长》篇:“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孔子说自己留在鲁国的弟子们“狂简”,他们都很有进取心,也有所不为。他们写的文章已经相当不错了,可以阅读,很可观了。但是还没有悟明大道,不知道怎样裁度事理。也就是说功夫还不到家。《孟子-尽心下》篇,跟弟子万章的一段对话,把意思讲得很清楚,可以去体会圣贤所赞赏的人和不赞赏的人,是什么样的。

    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

    曰:“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

    曰:“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

    曰:“何以谓之狂也?”

    曰:“其志嘐(jiao1)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獧(juan4)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乡原:好好先生)

    曰:“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ju3)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踽踽凉凉:孤独凄凉的样子)

    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   

    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时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you3),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君子反(返)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

    孔子在陈思念在鲁国的弟子,难得他们没有忘本,很进取善道,但有一点志大才疏,我须调理之。万章问,他为何思念这些狂士?孟子说,孔子岂不想得中道之士而与之相处?不可得,故求其次。问,哪些人是狂士呢?孟子举出琴张、曾皙、牧皮三个弟子。问,怎样谓之狂呢?答曰:其志嘐嘐然,这些人志向很大,嘐嘐然是口气很大的样子。嘴里总是喊着古人哪,古人哪,如果考察一下他们的行为,“不掩焉”与语言不符,说得大,行得小。“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这是孟子把狂和狷分为两种人,洁身自好,对于不净洁的言行,他不屑一顾,这是狷者,又其次了。孔子讲,经过我门,却不进我室的人中,我不遗憾,唯独感到遗憾的是乡原之人。“乡原”就是好好老先生。这种人表面看忠厚老实,很谨慎,像个好人,实际内心尽是欺世盗名之心,故孔子称之为偷盗道德之贼。他们批评狂者:你们为什么要讲大话,那么大口气,但言与行不能相应,动辄古人长、古人短的。又批评狷者:“行何为踽踽凉凉?生于斯世,为斯世也,善斯可矣。”踽踽是独行而不进,凉凉是很冷漠。你们为什么这样落落寡和?不能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生在这个世上,就要为世间做点事,怎么能独善其身、自己好就行了呢?乡原人八面玲珑,狂者狷者他都批评,显示他是最好的。孟子说他是“阉然媚世”,像太监一样巴结奉迎,讨好世人。问:一乡人都说他好,无所往(到处)无不认为是好人,怎么孔子说他是偷道德的贼呢?答:这种人,你要去批评他,也举不出什么事例,无可批评。你要指责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无可指责。与世人同流合污、随波逐流,与人相处好像很忠诚、守信,也很廉洁,大家都挺喜欢他,他自己也觉得不错,他的所作所为与圣贤之道反而是背离的,故曰德之贼也。孔子用了一连串的比拟: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最后孟子总结说,君子是返回到正经、正道而已,经正了回归正道了,老百姓自然就振作起来了,世间的圣贤人做一个好榜样,都不追名逐利,崇尚利他忘我的价值观。百姓内心深处就没有邪恶,社会必定安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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