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儿和那亲信退下,她便倚着窗栏休憩,夏日炎炎,搅得她发困,打起了盹。
晃眼见了东华帝君,她模糊起来,可是历劫尽了?
不待她理清思绪,他淡淡转身,与从前无异。
而后是司命相拦,与她道,“小殿下要继女君之位,仙身长存,不可心生执念。”
暼眼,是青丘万民的俯身叩拜……
她惊得后退,溢出泪光,“不,我不要做仙了,也不想做女君,我要陛下……陛下在哪儿?陛下……”
脚下无了重心,她似飘忽云里,禅香弥散,直那午后烈阳消退,她才幽幽转醒,眼角余泪,她生了些冷汗,身后落了件风衣于地。
她尚未清醒,托了衣物起来,才知晓他已站在身后。
他方才听得清楚,她睡言梦语里说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九儿不是凡人。
“……陛下。”
她看着他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额间的凤尾花,越发心虚地站起身。
“九儿、九儿刚刚小憩了一会儿,陛下怎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沉,便没叫你。”
他上前接过风衣放于一旁,执起她的手,“九儿,我已不是帝王,从今往后,只是你的夫君。”
她抬头与他相视,而后乖巧地点点头,“你是我夫君,九儿的夫君。”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期间,除了给她夹了些菜,再没别的话可说。
那亲信一旁侯着,上前问了声,“老爷,夫人,可是饭菜不可口?我让人再备些?”
凤九从碗里抬头,见他也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并无多言。
直到与玉儿道别,上了马车后,他仍是默不作声。这般反常,心知定是自己的梦话让他听见了,可别叫他害怕了好。
驱车已过了城门,城外行道上,他撩了车窗,回望了一眼那城门,牵着她的手,帝王一生,浮华尽过,余生只与她相伴。
她依在他怀里,想着,他为她深情至此,自己也当对他推心置腹,他们这老夫少妻的,可不能再相互猜疑了。
“九儿,在想甚?”
他见她似有所思,抚过她的鬓边,“与朕出了皇城,不开心吗?”
“怎会?”凤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下沉了心思。
起身前去对外边的亲信说了几句话,而后回到他身边,环上他的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在他怀里。
这样也是防止他害怕得跑掉,抱紧些比较好,“九儿先带你去个地方,这段路有点长,我讲个故事,给夫君解解闷,如何?”
“哦?”他捋了捋胡须,“九儿有何故事要讲?”
“报恩。”她在她怀中浅笑,“一只狐狸报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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