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印尼、马来西亚（九）

车上人不多，冷气开得很足，比昨天坐了一整天的mini巴士舒服多了。早上起得太早又忙碌了一上午，正好可以车上迷糊一会。嘿嘿，还没坐够劲呢怎么就到了，最多2小时吧。老伴这才后悔他的路线安排不妥，如果从泗水来火山就会少受不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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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不大，看不见一张国人的面孔。没来之前还以为印尼华人多，语言应该不会有障碍，没想到这个赤道边上的岛国，除了面孔长得跟中国南方人很相似以外，几乎看不到华裔、华人。

    下车后拿着旅馆字条还是老办法去找人打听，还好，车站安保人员指着前面的路让我们走路过去，看来旅馆离得不远。走了一段后看看不行，还得再问问具体怎么走。路边一家小店里面有一张华人面孔，进去一问果然是讲闽南话语，他告诉我们朝前走过马路，不远就能到了。真高兴，总算遇见华人了，总算听见讲中国话的了。

    可是走了一会还是不见纸条上的地址，街道还是走对了，就是门牌号对不上。这里的门牌号是单双数分开的，街道两旁几乎没有人行道都被挤占了，而且很脏，下水道的臭气充斥着街道。接下来几乎是过了2家就要问一下，最后旅馆在一个“大杂院”里。

    好在旅馆内部还算不错，房间在二楼，楼道很窄房间也不大，但是有饮水机，还免费提供咖啡。房间内有空调却没有热水器但隔壁还有一间公用浴室，一层楼总共才只有三间房，房费180000rp/晚。明天飞机原来的时间是下午1点半起飞，不是改了吗？要晚上8点才起飞了，在这里就要等到下午4点以后才去机场。

泗水没有什么景点，纯粹来此转机，所以也想利用这一天好好休整一下。很热，天快黑了才敢出来遛弯。我们住的这条街可能是条老街，房子很旧很凌乱，天黑后路边摆满了夜宵摊点，不少市民光着膀子坐在里面吃晚餐喝饮料，烧烤摊烟熏火燎更是热浪扑面。我实在不愿意坐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沿着街道走了很远却不见一家好点的餐馆（西餐馆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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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绝望地往回走时，离旅馆不远有一家餐馆，推开店门一股冷气袭来，这就是我今晚要找的餐馆。令人高兴的这还是一家中餐馆，满墙的汉字，里面的装饰都是中式风格，电视里也播放着cctv4的中文节目。店员拿出了全中文菜单，还没点菜老板出现了，这是一位真正的华侨，老板姓孟，自我介绍祖上是福建人，他是第二代华侨。

见到他们倍感亲切，孟先生既当老板又是大厨，点好菜后他亲自下厨炒菜。这么长时间没有闻到猪肉味了，首先就点了一个炒肉片，青菜豆腐汤，我还嫌少又点了一个红烧白菜。孟先生示意我点多了会吃不完，可我早已饥肠辘辘，一心想着要饱餐一顿。可惜没有鲜榨果汁，弄了杯橘子汁虽然加了蜂蜜还是酸的不行。老伴也敞开来喝酒，可惜没有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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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晚上来的客人也少了，我们边吃就跟孟先生边聊上了，先生很健谈，什么都说毫无顾忌。他说这条街上很多华人老板，几乎都是开饭店开宾馆，五星级的都有2家（呵呵，那不是我们涉足的地方）。印尼的华侨从上世纪50年代初期就被政府强制放弃了学习汉语，而被迫学英语跟印尼语，但是本世纪初又恢复了汉语学校，华人一般都将孩子送去私立华人学校学汉语。因为此他们这一代的孩子就没有学过汉语，只会说一点点也能听懂但不会写汉字。他的同龄人平日一起交流说的也都是印尼语，这里各种会所层出不穷，10几20人也会成立个什么会所，推举一些当会长什么的，听他的口气对此非常不屑。

我问起印尼的反华情况，他说印尼华人只占人口的5%，（过去我一直以为华人在印尼占有量很大）。华人在印尼主要掌握经济权利，华人很会挣钱，当地人心里不平衡，肯定就会反华情绪高涨，他说你们将心比心啊。印尼的华人在政府高端还是没有什么地位，有的只是经济地位。包括信仰，印尼人一般都是穆斯林教徒，而华人基本信奉佛教，有的华人为了迎合上层领域，也会有些假装信奉穆斯林的。

孟先生有三个儿女，但都不在身边，饭店由他跟太太一起打理，店里的员工都是印尼姑娘。这些员工虽然读了高中，但他们几乎都不会算账，离开计算器什么也不会。问到那些路边摊怎么政府不管控，他说印尼就业率低，你管制了他们吃什么？本来生活要求就低，失业人员一般都是不怎么求进取的，只要有口饭吃，随便往大街上找个地方就可以睡觉，不像寒冷地区会冻死。相比之下华人的处境就好多了，华人脑瓜子灵，随便做个什么生意也能养家糊口。

孟先生对中国的事情很有兴趣，时事政治说得一套一套的，每天都看cctv4的节目，尤其喜欢看做菜的那个栏目（我忘记了）。来店里吃饭的大多数都是当地华人，不光来吃还要买了打包带回去。他使用的智能手机还是小米手机，儿子帮他在香港买的，他还玩QQ，当即就加了好友。我问他回过祖国吗？他说还是30年前回过一次，我告诉他如今中国变化太大，早已今非昔比了，欢迎他回国看看，并随时欢迎他来昆明旅游。我们在印尼的那些天正好印尼总统访华。街上有大幅习大大跟印尼总统的照片宣传广告。

临别我还请问了去机场的情况，他说就在这里可以坐出租车去，一般100000rp，提前2个多小时就可以了。他说你们住的旅馆可以帮助联系叫车。今天虽然在孟老板店里吃了将近100元￥（平日里我俩很少花这么多钱吃饭），但是高兴，吃得痛快，认识孟先生更是高兴，从他那得到很多信息，这可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