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写作成长营,5月24日。
上周回湖南,预期日期是14__19日,习惯性的定好了往返票。到了湖南才惊觉:计划有误,订票时完全忘记19、20日两天的夫妻关系工作坊课程。
如果按行程,刚刚好的错过。
提前回来,带着小宝、没有火车卧铺怎么回?
唐老师及时的鼓励:“没你参加怎么行”(帽子戴的太高了),“当你决心做一件事,世界助你而来”,我心动了,想体验一下世界如何助我的?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事实如此行动顺利)
17号早晨吃饭时,跟我妈有了如下对话:
我:“姆妈,我需要明天回去,19、20号有个课程,我给忘了。”
妈:“么的课?”
我愣住了,我是个急性子,如何能三言两语说清楚呢?就算耐着性子,“夫妻关系工作坊”这个名词,大部分的年轻的同年人未必熟悉,何况一个从未上过学的、上了年纪的、农村妇女呢?真是词穷啊。
我:“哎,跟你说不清楚,说了你也不会懂”
妈:“是信教的课吗?”(我妈有点黯然神伤,仍不放弃的追问)
我:“你总是喜欢瞎猜”(带有火气,只要我出去上课,她都以为去信教)
妈:“那你告诉我是么的课,关于么的?”
感觉我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灵机一动:各位成长中的姐妹都是由“育儿”——走向“育己”的,于是回答
“关于教育孩子,人不是天生来就会当父母的,需要学习”
我看到了我妈是懂非懂、又认可的表情。
回广州一个星期了,我仍时时想起这件事,心里总有点卡!
臣服!对父母还是不够臣服!不够谦卑!
回家的几天,我能接纳我爸对孩子惊雷滚滚的咆哮,能接纳我妈宠爱孩子时的讨好、无规则。我接纳了他们的“行为”,没彻底接纳他们作为他们自己的样子。
对话很简单,心却有千千结。
看到我妈的“黯然神伤”,我有心痛。没上过学、是我妈一辈子的心结和遗憾:外婆共有五个孩子,我妈是中间的那个。恰逢外公去世,童年的她必须帮助母亲带孩子、干活。除她之外,四个兄弟姐妹真上完了初中或高中。上学是她心里最大的渴望。18岁时,听说村里成立“扫盲班”,不交钱都可以学,她兴奋的抓紧时间白天把活全干完,晚上摸黑走了几里山路,到了扫盲班。发现那里聚集的是一群孩子,只有她是成年人。又一路哭着回来……
我和哥上小学时,经常在煤油灯下做作业。姆妈在一旁纳鞋底和缝补衣服,经常问我们这是什么字?那是什么字?偶尔让我们把铅笔给她,让她写一写。还让我们教她加减法的竖式。说读书管用,卖东西算账不会算错。认字了出门不会迷路。她听不懂时我们有诸多的不耐烦……
值得欣赏的是,我妈愣是做到算账流利,认识约200个字。
我说她“听不懂”时,再次戳到了她的痛点。她忍“痛”再追问,是多想了解我的生活呀!是多真切的关心!
她臆测“我去信教”,一秒钟点火我。在她的逻辑里就没有过好事儿。一件事预测的是种种的不好的结果,要么不去做,不得已做了、事情不顺利了,就证实了她的“神机妙算”,就有了教育的资本“你当初不听我的……”真的有点烦这个模式,就不能想着我有点好?
这次生气的背后,我深深的看到了自己的情绪运作:我害怕母亲的不理解、否定——我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和看见——得不到时深深的失落、无助——我不接纳自己“这份软弱”,把它变异包裹成“强悍”,用义愤、生气保护着这份软弱。
姆妈臆测我去信教了,我不同样臆测她听不懂吗?我都没有正面的跟她解释,没有去求证,哪里来的这种判断?
我是有多傲慢!灵修根本就与学识,阅历无关。如果我跟妈解释“夫妻关系是最难的关系,家庭就是道场”,她结合自身70年的生命经历,未必不能感受!她简单粗暴的统治家庭几十年,却掏之肺腑的告诉我“女人不要太好强,太累”这样反面的结论。或许,她积累了几十年的生活“素材”,就差有人“抽象”出来、升华一下呢?
想起了个典故:苏轼与高僧礼佛打坐。完毕,
高僧问:“你看见了什么?”
苏轼想赢个嘴仗,回:“我看见一坨屎。你看见了什么?”
高僧:“我看见一尊佛”
苏轼立马惭愧。
是的,高低立现。心里想什么就会照见什么!
我的生气也是自己照见出来的。都没有尝试沟通,就得出结论,是自己的内心独角戏。而且强迫性重复只吸收“坏的”去生气、不吸收“好的”关爱。
唐老师说,修行的路是螺旋前进,有时进、有时退,整体在前进。深有感触,继续修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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