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疫情并没有挡住春的脚步。明媚的阳光给人带来希望,绿色的生机正焕发活力,五颜六色的花让世间充满美好。
阴历三月四日,双目失明的二叔走了。三月三日还北风呼啸,细雨绵绵,四日的阳光升起时,他走了,走的是那么的安祥。失去了,从此再无数处呼唤。
二叔从小双目失明,无儿无女,在爷爷奶奶去世后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一个院里。双目失明的他从小拜师学习河南坠子,他一手拉弦子,一只脚蹬棒子,在人们的喝采声中,唱的面红耳赤。
小时无知的我,欺负他看不见,用水洒向他,他急的团团转,用碗里的水回敬我。那时他年轻,我们常常在一起玩这游戏,称之为打水仗。上了小学,每每放学,还问他打水仗不。在我的心中,他并不“瞎”。
年轻时,每年夏天,他们几个盲人,相约一起,串乡走村去唱戏。那时人们的文化生活贫乏,说书唱戏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现在想来,他们几个盲人,背着弦子,拿着棒子,还一手拿着探路的棍子,在道路崎岖,交通不发达的乡村小路行走,是多么难啊!他每次回来,把挣来的一毛,二毛的钱交给母亲。
那时家里穷,为了攒钱,家里养了一头猪,由于粮食少,有时我领着他一块去田地,把他放在地头,我去拔猪爱吃的草。然后装在人编的粪头里,让他扛回家。
我还记得,那时我们常常打闹,有时不小心他打到我,便立刻大苦,他立即召来一顿训斥。明明我的错,他也挨训。那时不懂事的我还幸灾乐祸。
岁月不饶人,渐渐地白发爬上了他的头,胡子也变白了。在三年前得过二次脑血柱,今天又在阳历2020年2月20日住进了医院。CT结果,脑梗塞,脑萎缩,在经历半个月治疗后康复后回家了。
奶奶临终时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二叔。在我答应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从此后,我们吃什么,他吃什么。能动的时候,他还天天拄着拐杖在车流中去县邮电局附近和盲人一起玩,给人算算挂。每天傍晚按时回家,中午我下班有时买点饭,有时他和其他盲人一块在路边买点。
为了他的出行方便,他在大门口一间屋住,每天睡前,总是把大门检查一遍,锁好门,插好门。无论冬夏,无论再晚,只要我们一喊门,他就立即起来,给我们开门。房间还在,进门就看到,可是,自此后,无论我们如何千呼万唤,再也没有人会在零冷的半夜起来为我们开门。原来从来不用管大门口的我们,从此后,天天检查,按时关门。
二叔因为三次复发,恢复的不是很好,再加上脑萎缩,记忆差,有时说话颠三倒四,明明刚刚做过的事,不承认,为此,我还大声吵他。如今,我好后悔!想吵,人在何方。
泪水模糊了双眼,从小看我长大,伴我长大的二叔去了,从此后,再也无人与我分享“打水仗”的快乐。当二叔病重的时候,意识不清的时侯,嘴里还说着,我口袋里有两毛钱,不能给别人,你掏出来,买糖去。泪水再次模糊。
三月四日凌晨,二叔走了。从此后,人隔天涯难寻觅。此时此刻才深深浓浓亲情的珍贵。少些理由,珍惜当下,多陪陪老人,多与老人交流。老人返小,对老人的话语,我们少争辩,少求唯一的真,引领老人笑一吴,给老人自尊的心一尊重。
不重要,其它的不重要,心情重要。珍惜当下,让老人心情愉悦,耐心服侍,多陪伴,少争辩,给老人快乐的天空,莫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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