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月季花开得正欢,院外的合欢树还很耀眼,而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明天就得启程,和弟弟一家奔向遥远的南方。
我来不及伤感,妈妈的生日快到了,我要用我的心,用我的情,送给妈妈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要踏上时光机,回到记忆中的从前。
打煤油
安静的午后,年轻的妈妈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走路带风。小小的我蹦跳着走,有时拾起一片好看的树叶端详几眼,有时捡起一个小土块使劲扔向远处。我们去村里唯一的代销店去打煤油。
店老板个子不高,有点胖,默默地没有几句话。他辈长,我先甜甜地叫他一声“俺爷”,然后顺势抹进柜台里想凑近油缸看他打煤油。这时妈妈就会小声嗔怪我不懂事,我便噘着小嘴不情愿地挪出脚来。
我站在柜台外,使劲踮起小脚往里瞅,嘻!只见店老板将煤油提子在油缸里一摁,然后灵活地一提,再优雅地朝煤油瓶上的漏斗里一歪,动作连贯而娴熟,画面比电影还好看。油缓缓地灌满瓶子,我的内心也变得充盈而富足。妈妈一手提着沉甸甸的煤油瓶,一手搀着小小的我,快乐地回家去。
锄草
坝子底下有我家一片蚕豆地,午饭后妈妈带我去锄草。妈妈身段苗条,扛着锄头步子走得轻快。我用高粱酒瓶灌了满满一瓶甜甜的红糖水,跟在妈妈身后边走边抿着玩儿。一路上小鸟啁啾,好不惬意!
蚕豆地的地头就是涡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河水泛起粼粼波光。偶尔驶过几条帆船,水面上便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纹。几只白色的水鸟掠过水面,又翩然飞去。野花星星点点,不一会儿我就采了一大捧。
夕阳似火,这时耳畔传来妈妈亲切而悠长的呼唤:“燕燕——回家喽——”我衔着一朵黄色的小花,轻快地朝妈妈跑去。
挂彩
夏天的乡村,土地是温热的,赤着脚丫与土地亲密接触,心底会涌起无法言说的舒服和快意。
那个中午,我和小伙伴赤脚钻进竹林玩,结果一块调皮的碗碴子割破了我的脚。小伙伴把我背回了家,见到妈妈我哭得更厉害了。妈妈心疼地抱着我,奶奶慌得去找布条。
我躺在妈妈的臂弯里,一边嘤嘤哼哼,一边瞟眼瞅着伤口,心里觉着看妈妈包扎伤口是件挺有意思的事。这时被妈妈发现我在瞅着看,我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赶紧“哎哟”一声,妈妈就笑。
奶奶从地里摘来香喷喷的花皮小瓜,妈妈把小半给了弟弟,把大半给了我,我立刻感觉到受伤之后的优越感,边吃边得意地笑。妈妈笑着问我:“不疼了是不是?”我立马娇嗔道:“谁说不疼?疼得很呢!”
屋里洋溢着妈妈和奶奶爽朗的笑声。
妈,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我都看到你笑了,你一定还说我淘神,我都听见啦,嘻!
妈,过年再见,你,还有爸爸,一定要好好地,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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