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酒是好东西，黄永玉如是说。

  人生第一次喝醉，是在一八年的春节。正在复读，回到家中自然很高兴。坐在父亲身边，不自觉地多喝了很多杯。

  父亲的酒量算很不错。所以因为遗传的缘故，我的酒量也还算可以。这也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喝酒这么慢，因为就是不能一口干尽的呀。

  我于是一杯接一杯，喝到上头，仍不觉过瘾。等待站起来，才惊觉脚步发虚。

  其实也不能算作喝醉，只是情感的闸门管不住了。像我妈说的，疯疯傻傻。

  平日掩藏的情绪，在饮酒之后，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笑出让自己也痛快的笑声，这大概只是头一次。

  打了电话跟朋友们去闹，有句话我还记得特别清楚：‘’喝醉酒了就不要闹，快去睡。‘’很贴心呢。

  这就是酒带来了的很好的感觉，让人像在梦里一样，偶尔喝醉一次，也绝不会被算作沉迷虚幻。

  我走出家门去，夜色已经很黑。母亲和几个阿姨正在洗碗。炉灶里的火舌给黑夜撕了一个口子，锅里的水滚了，隐约可以看出一些白气。

  我走上不远处的桥，兀自开始想事情。凉风吹得我很舒服，多余的热量像水纹映在石壁上，一点一点消散了。这一夜没有月。

  忽然想起几年前，老友邀我喝酒，想来也是亏欠了他的一番兴致。来日一定补上。人生要是可以有几个喝完酒抱头痛哭或是大笑的朋友，大概怎么样也不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