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那一层不染的家具以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小雪的一丝痕迹。
去书店吧……也许……。
我离开家,朝着书店的方向走去。
尽管我知道她大概不会在书店,但我仍然幻想着也许能在书店找到小雪,毕竟这偌大的一个城市,她除了去那里,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拐了几个弯,终于看房书店的那块古色古香的大招牌了。离书店越近,我的心就突突的越厉害,好像小雪真的在里面似的。
晨曦看到我的表情好像见到外星人似的,睁着那一对招人喜欢的杏花眼,远远地就喊:“一菲姐,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搞的这么憔悴?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呃……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店里一切都还好吧?”
“好着呢,你放心吧。”晨曦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着。
“那就好,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看看。”我只想赶紧把晨曦打发走,好让我安心地找小雪。
我装模作样地巡视了一番,实则每个房间都细细地搜寻了一番,连角落都没有放过。
“一菲姐,你在找什么呀?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找。”不知道什么时候,晨曦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啊,不用不用,没找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你忙去吧。”我慌忙说道。
“哦……。”晨曦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开了。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有种强烈的失落感充斥着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对于这一段记忆,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关上门,我一屁股深陷在沙发里,整个身体像被抽干了一样,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叮铃铃”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间寂静的屋子,我像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去接电话。心想:这莫不是小雪打来的吧?
拿起电话一听,是大姐:“喂,是一菲吗?”
“是我。”
“妈说想来城里住两天,你准备好明天去车站接她。”
“什么?妈要来我这?好好的不在家呆着,上城里来干啥子呀?到处都是汽车尾气,哪里有家里空气好啊。”说实话,我是很不想让母亲这个时候过来,小雪还没有找到,我的心情乱极了。所以,刚才那样跟大姐说。
“唉,她非要过来,你就让她过来吧。等过几天,她觉得没意思,自然也就回来了。”
“那行吧,明天几点去接?”
“她上车了,我就发短信告诉你。”大姐说完就挂了。
而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我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城里住几天。
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大清早我早早就起床,把屋子联单收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该整理的地方,小雪都已经整理好了。
可我就是想要找点事情做做,把自己弄的忙碌起来,这样的话,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打车去高铁站。在人潮汹涌的车站,我一眼就看见了母亲。她正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在那里东张西望,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我快速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她的很前。看见我,母亲显得有些拘谨:“你来啦。”
“嗯。”我点点头接过母亲手中的行李箱,不知道她都在里面装了些什么,死沉死沉的。
打车回去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和人群。
就好像我们只是两个拼车的陌生人一样。因为小雪的事情,我从心底对母亲有了一些隔阂。母亲好像也明显地感觉到了我对她的疏远。从车窗的后视镜中,我看到了母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亮晶晶的东西。
正在这时,姐姐电话来了:“喂,接到妈妈了吗?”
“嗯,接到了,正打车回家呢。”
母亲一听说是大姐打来的电话,眼睛一亮,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是你大姐打来的吧?电话给我,给我。”她急不可耐地跟我要了手机。
“喂,一紫,我在车上了,嗯,挺顺利的……。”
她抱着我的手机开始跟大姐拉起了家常,两个人聊的是热火朝天,眉飞色舞。
不过这样也好,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们之间的尴尬。
到了楼下,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那只大箱子搬上了楼,我真想第一时间打开看看母亲究竟都带了些啥过来。
拉开锁链,我的眼前开始琳琅满目,什么生姜,咸鱼,红烧鸡,肉圆子,青菜,蒜苗,胡萝卜……我的天哪!
“妈,你带这些来干啥子啊?城里又不是没有的卖。这么大老远的拖这些东西过来,唉!!!”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亲赶紧跟我解释:“这些东西都是我亲自种的,外面的菜哪有自己家里种的好啊。”
母亲说着拎起拿袋子烧好的鸡,举到我的面前:“你看,这鸡子是我自己养的,平时吃的都是玉米和咱家地里头的蔬菜叶子长大的呢!”母亲略微有些讨好似的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坐下歇会,妈去给你把鸡热了吃。”然后就拎着那只白色塑料袋,屁颠屁颠地往厨房走去。
我忽然心中一阵自责,那时我的母亲啊,我怎么可以对她态度这么恶劣呢。再怎么吵架,再怎么不愉快,她心里始终都是惦记着我的。
看她今天千辛万苦拉过来的满满一箱子吃的,都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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