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请了假回家,同桌她还在学校坚守,虽然她也病了,过两天放了假,她居然把我的作业背了回来,我当然是惊诧不已,说来也奇怪,刚从她手中接过作业,我就恶化住了院。
留置针尖锐的刺入血管,冰冷刺激的离子针水输入体内,吊瓶以稳定的滴速静静滴落,窗外黑沉的天空中浮着铅块状的云,却让人臆想到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往昔也像这滴落的针水一帧帧滑落,什么也没有留下,惟余斑驳的回忆泛起褶皱。
三天匆匆过去,我托着大病新愈的身体出院返校,只是这次身边再也不是熟悉的同桌,才知道我病重不在的时候班主任把同桌调离了,我就这样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位置上,恍惚的眼神随着窗外光影变化,淅淅沥沥的雨倾洒而下,心里暗暗涌上似若似有的含蓄的感伤。
风和日暖,我记得言笑晏晏时光里的嬉戏打趣。
明朗的日光倾洒在偌大的廊道,同桌的她在我耳畔悉语,她讲话有风趣,我们开怀大笑,我也跟她诉说着趣事儿,正当此时,她偷袭“闪击”我,我一时不明所以,只感知到“哐当”的创击,像一弧电流触及身体,我刚反应过来再看向她时,她邪魅一笑:“真有意思啊,闪击又成功了。”正是在她松懈这时候,我快速律动地抬起膝盖弹击她柔软的臀部,我一时占了上风得意洋洋,她轻轻挥动手臂向我使来,“大战一触”即发,我们缠斗着,动作力度也很小,不会伤到彼此。爽朗的笑语在廊道传响,是须臾,却延展良久…
她说:“我是一个值得交往的良友,是她的好同桌兼好下铺 。”我们校内朝夕相处,校外邀约尽兴而至,沥青公路上只见她骑着个电动车疾驰而过,狼尾短发随风缱绻,快要起飞的姿态,英姿飒爽,“倏”地她调转车龙头停车靠岸,惊异于我白净的小裙子,嘴巴嘬成O型:“这姑娘长得真好。”我只调侃她说:“这位同学注意不要在公路上擅自起飞”。夜空星星点点如同几粒钛白粉末在深灰蓝色的幕布里烫开,天边斗转星移,灯火阑珊的世间,我们漫步途经林间疏影,高谈阔论,心里隐隐涌上对理想彼岸的甜蜜憧憬…
少年的心思仍然是单纯的褪去了孩童的稚气,未达到成年人的思想高度,生活是喜忧参半,他们心里暗自涌动或喜或悲的感受,有对过往的羁绊,也会忧心考不上理想院校,心动的人儿对自己“暗送秋波”也会涌上欢喜。时光倘佯着一天天过去了,那转瞬即逝的一幕幕却像永远。
我很庆幸与她成为朋友,有时候一些激越的琐事能把我敏感的心思击溃,她会像长者一样给予我温暖的鼓励,抚平我心中的不愉悦。她是一个理性思想占主导的人,家道中落,生活的不景气没有使她自甘堕落,我就静静的坐在她旁边,听她讲那些过往的近乎悲情不幸的事情,她只是以平和的语气娓娓道来,于她而言,那些过往不幸的事石沉大海,她将悬壶济世的医学梦深藏于心,未来会有那么一天终将实现,淡化伤痕累累的不幸往昔,她以一颗抚慰的心融于这烟火世间。
“时间就是时间,它既客观又冷漠,让时间变得值得的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朋友啊,远方是否有寒霜不止,我们无从企及,一帆风顺不现实,祝愿我们否极泰来,奔向康庄大道。
海明威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往往总“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回头看,那些以为过不去的事,其实都过去了。“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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