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也来写一写我的母亲。确切的说,她是我老公的母亲。
2008年元旦左右,第一次见到她,算来也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我们相处的时间极其短暂,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两年时间。其中有一年半以上,是她来美国给我们照看两个年幼的孩子。
内心感觉很惭愧,她在美国的日子,或者因为孩子太小,或者因为我和老公还异地,并没有带她领略到美国的大好风光,除了几个周边城市的出行以及一次加州圣地亚哥的旅游。因此,她来美国,纯粹只是帮忙,不得已成为年老的“海漂”。
我婆婆是家中的长姐,底下有三个弟弟。她的读书年代止于初中毕业。记得我们博士毕业后,把好几箱书寄到家里,她挑出那些有娱乐性的,如《读者文摘》,津津有味的读。
她那个年代的人通常都经历生活的坚信,她尤其为甚。在我老公读大一时,他们的爸爸,因心脏病猝然离世。留下刚刚开始读大学的两个男孩,和一个尚未上中学的女孩。而我的婆婆的工作是街道清洁员,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扫大街的”。
可即便这样,她也供完他们兄弟俩的大学生涯,和妹妹读完高中。每每谈及那时候的辛苦,她都不可控制的留下泪来。
经历过生活艰辛的她,常常我们家庭的微信群里,发一些搞笑视频,说“笑是佛”等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自我的调节:从悲观的现实中生出乐观的花朵。
14年,我因签证问题,滞留在国内三个月,情绪极其低落。在老公的鼓励下,她乘火车从山西到江苏,在我老家住了一个多月,替我带孩子,帮我分担压力。而后,随我一起赴美。
她在给我们带老大时,我和老公两地分居,所以家中只有我和她,以及年幼的孩子。两代人生活在一起,总难免在育儿观点上有分歧。一次吃完饭,她拿起洗碗的抹布来帮忙擦孩子嘴角的脏东西。我立刻大声制止了她。没想到,她笑着又继续给孩子擦一下,说“没事啊,天天洗的呢!”我当然更加生气,恼怒。忘记当时,我们都说了什么。总之,她哭了,我也哭了。而且唯一能调节的一个人还远在千里之外。我们当晚应该都觉得自己很委屈。然而,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第二天早晨起来后,她已经弄好早饭,看到我出来,她先跟我说话,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破了我俩之间结了一夜的冰。
为此,即便是一次吵架的经历,在我的记忆中,都是美好的。一觉起来,我们仍是家人,她仍然坚守在这里,完成她完成可以不管的“使命”。
一次,在与一位邻居朋友的聊天中,她说,再也不想带小孩了。她从自己童年时,带着弟弟们。自己成家后,相继又拉扯到三个孩子。而孩子们成家后,她又帮忙带了我们的两个孩子,老公弟弟家的两个孩子。她这辈子带孩子带够了。
我能体会到她话中的无奈和艰辛。她的心里一直都是记挂者孙子们的,每次视频,看到刚刚开始学会爬的老二,都喜笑颜开。
我有时候想,女人的韧性,或者说复原力貌似通常比男人强。如同我的婆婆,一辈子经历那么多的艰辛,这些苦难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各种病痛,但让她的心理却变得无比强大,甚至最后选择用乐观和微笑来面临之后的人生。
感谢我的婆婆为我们付出的一切!祝愿我的两位母亲身体健健康康,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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