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漱口盅里,悄然长了青苔
我想,它们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还比如我的肚子,虽然还不是土地
听着《十面埋伏》,刺猬心口窜入
带着嚼碎的月光,刚开始烈如火车
穿过心间一条隧道,回响层于轰鸣

过后,消失在辽远的地平线
帕瓦罗蒂、多明戈、卡拉雷斯
他们的声线将崇山峻岭抛于云端里
我想,我还不是天空
也还不是海洋和大地
太阳和月亮,也还未悬在我胸里
况且,我是怎生一支笛子
想象力是孔窍,在旋律中呼吸
又久旷,谁能在《紫竹调》里寻觅
大漠孤烟起的时候
我忘记了地平线,闻到青苔的燃烧
《胡笳十八拍》响彻……
于是我还更闻到了刺猬的味道
列车的油腥味,隧道的幽寡
月亮的枯淡,都陷落在落叶里
落叶围困于地平线外,人间蒸发般
睡着时,如《阳春白雪》将我覆盖
我的心困于嘴里,似日月困于眼睛

于2018年5月2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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