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又走了。我昨日病了一场。头疼,后心压抑,想出去找人刮痧、按摩,关门或者找不着,当成平日的训练走步5公里累得发慌,回来后不久便睡下,足足睡了10小时,似乎是两年来没有过的睡眠。晚上做了梦梦境里有慌乱,后来过桥,不小心掉进水里,其实水不深。
对于未来,其实我深怀忧虑和恐惧。我不想掩饰。我知道自己多想有个人依靠,多想遇到困难时有人和我一起承担。所谓理性的力量总是强大的,它让你进入到“入世”的一面去,忘却你世俗中情绪的一面,忙着,“充实”着,让你觉得所谓爱情,所谓伴侣可以是可以不足轻重的。
也许是长久的感受被忽略,以致觉得所谓爱情无所谓,也许是自己一昧地承受让自己有了坚强的假象。却在你陪伴后转身离开时,抱着布偶嚎啕大哭。也许,明天我还会像你来之前或你来之后的三两天,认为没有你的日子才好,我可以一人独对世界不需要人扶助。但其实也明白自己的羸弱,“坚强”得太久好疲惫,真的想有个人来依靠……
前日吃饭时,因为“黑与白”的问题,问儿子《红与黑》看了吗?儿子说没看。似乎是为了无形激励他把书看下去,我说,“你爸爸第一次推荐给我的小说是《红与黑》,第一次推荐的杂文是《鲁迅文集》,第一次推荐的散文是《秋雨散文》,第一次推荐的歌曲是奥斯卡获奖英文歌曲……那时起觉得你爸爸还是有点品味的,谁知道后来……”儿来了一句:“你,就是没能把理想与现实区分开来,才把日子过成了奇奇怪怪……”再后来,父子俩聊左小祖咒,聊草东没有派对,聊*&@#﹉我就没能再插上话……
我能跟儿子谈吉檀迦利,听他说鲁迅,但是他的几千首(古典除外)的音乐世界,基本上我是不想靠近的。这或许是我跟他心疏离隔阂的地方。太自我太理想化的人,在他看来就是“奇奇怪怪”。儿子亲他爹,或许是因为彼此能“上下通吃”?
走在路上,父子二人又谈起家乡里哥侄们习舞狮的情形。挺兴奋。
我和儿子间有着怎样隔阂?也许潜意识里我就是想阻断他跟那些我认为的低俗的东西的关系,包括家乡宗族里那些讲地方势力,讲强权财富的东西。其实所谓都市素养、精神高贵又是个神马东西?而他又怎可能跟生他往他十几年才出走的家乡“断了线”?断了“根”?这或许是一直完成他同一性混乱的根子所在,许多东西被我强加他因而跟我叛逆的原因吧?生养他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镇,而后青春期时带他到一个文明的讲究“亦儒亦侠亦温文”的学习部落(好在有“侠”以过度);纵使我有心转换他在家乡无形养下的“价值观”,又何能短时间以达成?
需要一个“他”来帮助儿子完成一个过渡。至于我,与他,前路未明。两只不系的小船,还能不能一起靠岸,我不知道。这或许是我嚎啕大哭的所在。我大口喝下红的葡萄酒,灌我胸中的烦闷,它竟像小石块落进深潭。没有反应。而一向只要饮下它,我会全身燥热脸同红。许是酒精不够烧?
当我去寻按摩师时,他发来信息。吭哧吭哧的绿皮火车摇了半日,到晋中平原了。而我的生活还要继续。《论语今读》晨诵昨日断了一天。距离淡定处世还有很远很远,我确信,感性也是我真实的部分,不该也不应该割裂它,只是要试着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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