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一系列将会展开多少篇,但趁着一日未毕,睡意未浓,我还是起个头。免得梦里黄粱,觉来万事成烟霞。
开往湘江的火车高一晚自习时,总是出神发呆,半是自语半是倾诉地对同桌说“我多想回老家呀”,看到《读者》上一篇思乡文章,便引得泪流小会,唏嘘不已。
成年后再没回家过年,于是每年年关,总嚷着抱怨着,“为啥不让我回去”,却总也没下定决心似的,似箭如飞般地奔回家——若我坚持,其实全然可行的。
二十岁的清明时节,母亲与我终于当机立断,这份割舍的残忍实在是太沉重了,再难得忍耐下去。这日日夜夜思念的乡愁,自我不经意一别,便困在遥遥无期的远方,三年之久,却生长地愈发繁茂。
二月廿七,一个人从学校从容启程,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从繁华的闹市里坐上地铁,看着站台一步步逼近高铁站,几近颤抖的双手和打转的眼水,酝酿几番又再逼回去。一切都行进地那么顺利而雀跃,母亲高兴地像个傻里傻气的土娃子,检票、入站、卧铺里睡下,窗外的黑夜沉寂,车厢里只剩下空调的低吼与细微的鼾声。
闭眼却都是历历在目的过往,那门前橘树屋后竹林的老房子,暖阳照耀下的炊烟四起,空气里都是熟悉的烟香。
我将去翻过岁月的侧脸,三年的一切一切,从耳闻到目睹,从张张图册到临乡情切,这一程的哀伤与喜悦,期待与失落,二日之内恨不得看尽了三年,却终究二日话别,连祖母最后的语音都没法点开,也终究明白远方才是游子的归宿。
日初乡关眼前是,疑似梦来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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