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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忆深处飘起豆腐香味

从记忆深处飘起豆腐香味

作者: 醉在江南 | 来源:发表于2017-02-03 17:52 被阅读0次

    过去,逢年过节,生活在农村的人都喜欢磨豆腐。如今,生活好过了,许多人都上街花钱买现成有豆腐,很少有人再用纯粹的手工磨豆腐。不用说,磨豆腐这种古老而又颇为壮观的劳动场面就很难见到了。

    磨豆腐需要两个人,一个推磨,一个放豆。推磨的人要有力气,放豆的人要有耐心与细心。通常扮演这角色的是夫妻两人,男的推磨,女的放豆。磨豆腐看似粗活,其实不然,它不仅要有力气,更需要双方的密切配合,只有这样,方能磨出不稠不稀,又细又滑的豆腐桨,用这种桨做成的豆腐才是上等佳品。

    尽管,磨豆腐的工序复杂而琐屑,但在父母的眼里,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他俩最擅长磨豆腐,磨出来的豆腐最好吃。

    开磨之前,有几项准备工作是必不可少的。首先是选豆子。父亲极其认真地将豆子一捧一捧地放进筛子里,尔后右手高、左手低地抓住筛子的边口,轻抖手腕,一粒粒金灿灿、圆鼓鼓的黄豆就呼拉拉地滚下去了,滚不下去的落脚豆子就被淘汰。而后将豆子淘洗干净,放在木桶里用水泡上,待泡得豆瓣的平面上没有凹坑时,豆子就算泡好了,这叫“满膛”。豆子只有泡“满膛”,出浆率才会高。一般地,前一天下午泡下豆子,第二天就可上磨了。

    磨豆腐那天,父母早早就起床,把黄豆用温水泡软后,就开始所谓的磨豆腐了。只见父亲光着膀子,肩上挂着一块毛巾,左脚在前,右脚退后两步,身子稍向前倾,双手紧握磨石勾,不紧不慢,一伸一缩的来回推着石磨做匀速运动,并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那悠扬碰撞声好似一串串欢快的音符轻绕在父母的耳畔。站在石磨旁的母亲则左手提着桶,右手拿着勺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磨石的转速,用她女人特有的细腻,半勺半勺地,不厌其烦地担当起了放豆的工作。

    转眼间,白白的豆桨汇成一条条小小的瀑布,流向装豆桨的胶桶。当然,劳作的过程中,偶尔也会看见母亲故意和父亲拌嘴样子。早已气喘嘘嘘的父亲深谙其中的内含,顺手用毛巾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默不作声,唯见结实的双手继续地推着石磨,那架势似乎更有劲了。此时,母亲就会意的一笑,从而闭上嘴。

    黄豆磨成了浆,就轮到冲浆了。冲浆就是将沸腾的开水倒入磨好的豆浆中。倒入的开水必须是豆浆的二至三倍。豆浆冲入开水,会产生许多泡沫。这些泡沫必须舀起来,另外煮着吃,味道也不错。

    豆浆冲进了开水,接下来就是滤浆。因为黄豆磨过后,豆浆中还有许多渣,如果不过滤,豆腐就不细嫩。筛浆时在大缸的上方吊一个十字形的木架,木架上吊一个四方形的布包袱。包袱的布纹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稀。太密了豆浆筛不下来,太稀了豆渣会随豆浆一起挤出来。筛浆时将豆浆舀到包袱里,前后左右摆动,把豆浆筛到锅里。因为摆动包袱的动作有点像筛筛子,所以把这种滤浆法叫筛浆。过滤后剩下的渣是喂猪的好饲料,过去生活困难时,我们家也拿来当饭菜吃。

    豆浆一出锅,点卤就成了做豆腐最关键的一道工序,也是最难把握的技术活儿。所谓点卤,就是将烧过的豆浆加入石膏水,使之凝固,形成豆腐。“豆花”过大,做出来的豆腐显老;“豆花”太小,做出来的豆腐显嫩。每当点卤时,父亲总要叫我在一旁帮他看“豆花”。他一边用勺子兜底往上翻浆,一边不停地问有没有“豆花”,有多大了。当“豆花”有绿豆那么大时,他立即停止点卤,用勺搅拌几下后,盖上缸盖。过一会儿,缸里的浆就凝结成豆腐脑了。

    最后是给豆腐压水了。压水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布袋或包袱装起豆腐脑,放在方木框或竹筛子里,上面盖上木板,加上石块等重物压一段时间即可。压水的时间视石块等的轻重和制作豆腐的目的而定。若是做出来买的,压水的时间可以短一些;若是家里吃,或是做豆腐干,压水的时间就应该长一些。待挤干了黄水,白嫩喷香的豆腐就做好了。

    已经有好多年没吃上自家做的豆腐了,现在想吃豆腐的时候就到菜市场去买,可那味儿,就是不如父亲做的豆腐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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