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

                      文／向芸芸

      与父亲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本想给他打通电话，可刚拿起手机又迟疑了。拇指不听话似的迟迟不肯按下拨号键：打过去后，我又该和他说些什么？万一他在工作岂不是会打扰到他？索性放下手机出门散心。     

      坐在门口椅子的位置，恰好可以透过窗子瞧见邻居家叔叔与他儿子玩乐的场景。玩闹时的嬉笑声透过窗户纷纷传入我的耳里，不禁想起了幼时自己与父亲互动的场景。

      记得母亲说过，我一岁多时，父亲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用它宽大的手掌把我举过头顶，逗得我直乐，每天早上我还没睡醒，父亲就用他那留有胡渣的脸来蹭我。当然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每当被他弄醒后，我总是会用尽吃奶的力气扯他头发，疼的父亲嗷嗷直叫，却仍不亦乐乎。

      六岁，我开始换牙，母亲担心我掉的牙长不出来。就命令我不准吃糖。这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件痛苦的事，没有糖的生活就如同失去了色彩的油画，毫无生机，父亲不忍看到我愁眉苦脸，整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背着母亲答应我一个月可以吃一次糖。这使我和父亲的“革命友谊”更加坚固。

      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一切都变了。

      那天我和父亲因为一件小事而争执，最后以我摔碎花瓶冲入卧室告终，隔着窗看到父亲呆滞的表情，愣了一会儿后开始收拾碎花瓶。青春期的第一次叛逆就这样过去了。自那以后，我和父亲间基本零交流，说过最多的也只有“嗯”、“好的”。父亲也开始衰老，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头上开始出现白发，期间也曾想过向父亲道歉，可碍于面子，也就放弃了。

      若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定不会顶撞父亲，不会让父亲面布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