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

突然想到三年前在给老哥的一封信中写到：

“刚刚走出那个圈子，现在又踏进另外一个圈子了。”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人的伪装很可怕，尽管揣着所谓的“知己不应欺”，但在“不可告人”面前，终会演变成“自欺欺人”。准确地说，四年前，我似乎就踏进两个重叠的圈子。圈子的大小不怪，却转移了一个迷茫少年的重点。四年前的直言不讳，现在看来，不过是对他人的一种伤害，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这种伤害，是酸涩的，不算是人生的烙印。

所以，才会有昨天的开怀。

老实说来，过去的三年里，我很压抑自己，甚至可以说，完全封闭过自己的内心。当然，那出自于自己对人生的一种恐惧，没有哪一种恐惧是无道理的，虚空的恐惧是拴在不敢再看的经历上的。至于圈子一说，完完全全也是重指圈子的圈心。至于圈心，就埋在心里吧。

老哥很是了解我，他说，要我走出来，也是很难的，或者说，不太可能。这点，其实却让我特别欣慰。想起一句话，“有部分人在情绪低靡的时候，需要的并不是一些积极的上进的鼓励话，而是有人认同他的消极。”想必，我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但好人往往就是讲出一些美好的憧憬对你现在的处境来进行一场完美的冲击，黑白的对比，甚至将痛苦扭曲，扭曲到崩溃。

可消极低沉和积极向上这两玩意儿，并不矛盾。途径某些地方，你才能看到某些风景。高尚的哲理并不是玩文字游戏，也不是凭空臆造，往往，都是从活生的经历中摩擦出来的。

但残酷的就是，我懂很多道理，却一个也做不到。

所谓的做到，看上去的做到，不过是我学会的伪装而已。面具这玩意很有用，平时带上，可以遮挡丑陋的脸庞，偶尔取下，又可以做到毫无避讳的真诚的面对面。

所以老哥那次对我说：“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我经常唱这首歌，某些不堪的时候，他也拿这首歌来对质我，消掉兄弟间不该有的伪装。但我还是真诚的，就算是伪装，那也是我用心画出的伪装。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跳出这些圈子，来俯瞰自己的人生——挺好的一条路。我说，其实出不出圈子都无所谓，是人，总会有那几个圈子困住你。安心的接受，圈子不再是束缚你的圈子，那就衍然成一个无争的事实而已，事实是没有感情的存在。

————写于2015年8月4日

————陈志杰———《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