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的嘴角已经泛起了白色的泡沫,很显然他的嘴由于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已经在抗议,不过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盯着他貌似在不停抽搐着的嘴,余晖斜斜的一条映射在他脸上,将他的脸分成了不对称的两半,他的嘴还在继续工作着,加上一明一暗的光影,将我拉回到高三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高高瘦瘦的数学老师,长长的看起来没怎么打理的卷发,外加一副黑色框架眼镜,使她看起来像个十足在给我们讲经诵法的女道士。数学老师有个习惯,讲起来是停不下来的,于是乎我会常常见到她嘴角泛起白色泡沫,以及由于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而导致的喉咙喑哑并由此所引发的怪异而不适的讲话声,每每听到这个声音时,我都能感觉到她嘴里吐出的数字像是拉丝一样黏腻在一起向我喷涌而来,而我的听觉神经却不由自主的与这种声音抗争,与我想好好学习的内心抗争,它就是这么不争气,哎。随后就是,我不由自主的默默的咽了下口水。窗外,阳光大刺刺的斜射进来,照顾着每个人的情绪,不断变换着角度,逐渐变成金色,又逐渐消失。
旁边的人突然碰了碰我,我吃了一惊,用迷茫的眼神看看他,此时,那张嘴已经停下来,对面的男人用鹰眼盯着我问:“你下个季度的业绩目标还有计划怎么没发过来?”社死,“老板,我,我,我……”
我猛地惊醒过来,揉着眼角的眼屎,回味着这个可以自然醒的午睡,待业第2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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