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这样一本承受生命之重的书给刷屏了,名字叫做《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如果我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我想我会带着甜蜜与忧伤去读它,然而我现在不敢了,那是压抑,是绝望,是宿命般的折磨,懦弱让我退却。但是当我看完那段采访之后,我必须找个地方抒发一下内心的愤懑与不甘。
失去贞操的不应该是强奸犯吗?
其实这样一段绝望的经历,被冠以“诱奸”这两个字是一种被迫减少受害者内心的痛楚来达到一个合理范畴的释放原罪与恶意的解释。因为当你已经处于一种对性有着哪怕一点点朦胧的认识的时候,被狗狼般的施虐侵占,一个“诱”字就让你撕裂心肺般的疼痛带着半推半就的自愿成分,所以人们合理化地指责你不知检点,批判你不懂得保护自己,甚至连父母也无法站在你的角度去诉控施暴者,所以这就是受害者的错吗?
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沉痛的过往,一份字字诛心的讲述带着美的光环,激起了水花,但也会因为时间洪流中的其他大浪而就此停歇,不留痕迹,但你能因此否认它的发生吗,何况它每天都在发生着。
文字是美的,是有力量的,它能塑造一个浪漫而多彩的梦,但却无法表达内心真切的悲伤,它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看客,只能听你讲述,却并不能感同身受。正如我们创造了这段悲伤的经历,却无法找到悲伤的来源,也无法说出悲伤的存在点,是的,这是一群刽子手盛宴式的侵犯。有释放欲望的,有维护道德论的,有事不关己的,有深切感到羞耻的,却没有人走进受害者的心里去感知那样一份精神创伤。
痛苦是什么?是在你带着信任去理解美好世界的时候,令人发呕的性器官咆哮侵略的摧毁了你。是当你向父母懦弱般求助以寻求保护时却只换来不认同与羞耻感。是当你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疼痛时,你却只能试图以美的方式去接受它。所以痛苦是可以叠加的,但它并不能以任何一种方式减轻,即使药物也不可以。
今天我在微博上看到有拿这个事件和《欢乐颂》里的小蚯蚓的“非处女”事件一起来说的,但我想这是一种选择和被选择的结果。小蚯蚓选择和白主管在一起的时候,先不论白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起码在小蚯蚓选择他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快乐的,是愿意倾其所有去信任对方而得来的爱情愉悦感,而房思琪的命运却是被选择的。漂亮的脸蛋有错吗,弱小的身躯就该被以胜利者的姿态凌虐吗,并且还嚣张的宣称是爱的表现。被选择的性侵命运,被选择的家人不认同,被选择的只能在贬低自己的状态下去接受命运。受害者永远是弱者的被选择命运,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没有重生的机会。
那样一段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采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以暴制暴,你说你没打算改变社会的现状或是其他什么,这就像是你留给世界的遗言一样,你微笑着含泪诉说着书中主人公的命运,也像是对这复制粘贴般可怖经历的最后叹息。欣喜遇见你,可是已经来不及,愿天堂没有这些痛苦,而我们活着的人还需要沉思。
被说出来的只是个例,那那些没有勇气说出来,饱受心里创伤的折磨的受害人呢,她们或许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或者同样被迫放弃了鲜活的生命。性侵这个话题被提起一次又一次,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听过的最多的大概是好好学会保护自己,这就真的可以了吗?施虐人有无数个面孔,而受害者却都被归咎于他们的弱。幼童被性侵案屡屡发生,你能对着他们说怎么不好好保护自己,她们还没来得及健康的长大,有些甚至是熟人施暴,那到底该怪罪于谁呢?
一个人的生命之轻是无力改变这个世界的,但生而为人,怎么也得像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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