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文学史上,《罪与罚》以一段残酷的内心剖白,揭开人类灵魂的全部秘密,被誉为世界心理小说巅峰之作,奠定了陀氏世界文学大师的地位。
《罪与罚》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代表作,在它出版那年引起了俄国文学界的轰动,书迷们称这本书有压倒一切的力量。
全书40余万字都在讲一个青年谋杀犯的内心独白,看到标题你也许会觉得沉重不愿去涉及它,但只要你开始看,就会被陀神细腻的描写和精彩绝伦的心理分析打动,附上两张我看过后的读后感。
1. 七月初,酷热蒸人。
2. 人最害怕的是什么呢?他们最害怕的是新的步子,自己的新想法……
3. 有时,我们会碰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知怎的,还没有开始交谈,刚一见面他就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4. 他委靡不振而又煞有介事地打着哈欠。
5. 这是一块蜡……上帝面前的一块蜡;像蜡烛一样容易融化!……听完我的倾诉,他竟然热泪盈眶。
6. 他聚精会神而又痛苦不已地听着。
7. 至于性格上的某些不一致,各自的某些老习惯的不和谐,甚至思想上的某些分歧(这是最美满的婚姻也难以避免的)
8. “言语并非行动”,这话当然是对的。
9. 席勒笔下的那些好心人总是这样:直到最后一刻,还在用孔雀羽毛装扮别人,直到最后最后一刻,都信赖善,而不相信恶;即使他们已经预感到勋章的反面……
10. 必要时我们会压制我们的道德情感,并把自由、宁静,甚至良心,所有的一切,都拿到旧货市场上去拍卖。连生命也毫不顾惜!只要我们热爱的人能够幸福。
11. 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一切都像白昼一样清晰明朗。
12. 这是一个极其乐观、善于交际的小伙子,善良到了憨厚的地步。不过,在这种憨厚的外表下,蕴藏着深刻和自尊。
13. 最初,浓浓翠绿和清新空气使他那疲倦的双眼感到十分舒适,那双眼睛看惯了城市的烟尘、石灰以及紧紧挤压在一起的高楼大厦。
14. 转眼间,浓厚的、乌灰色的睡意仿佛紧压一般罩裹住了他。
15. 不过这些都是屑屑小事,他还不曾费神思考,也没有时间思考。
16. 最后一天竟然这样不期而至,一切转眼间就决定了,而他几乎是完全机械性地顺应它:仿佛有人抓住他的手,难以抗拒地、盲目地、以超自然的力量、无可反对地拽着他走。就像他的一角衣服被车轮卷轧住了,结果连他也给拖到车子底下去了。
17. 理智真无用,魔鬼显神通!
18. 他发出的是神经质的、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超长时间的笑声,……
19. 一种新的、无法克服的感觉以每分钟逐渐增强之势控制了他:这就是对劈面相逢的、环绕四周的一切都怀着无比强烈的、几乎是生理性的反感,一种持续不断的、怒气冲冲的、恨之入骨的反感。
20. 天空澄碧如洗,没有一丝纤云,河水几乎是蓝晶晶的,……
21. 这种哀号声,惨叫声,咬牙切齿声,泪水流淌的哭声,拳脚交加声,恶毒谩骂声,他还从来不曾听见过,也从来不曾看到过。
22. 他们感叹不已,争论不休,此呼彼应,时而声音高得像大喊大叫,时而声音低得如窃窃私语。
23. 他苦思痛想,备受折磨,痛苦不堪,哀吟不断,陷入疯狂之中,或者说陷入了无法忍受的极端恐惧之中。
24.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便笼着深沉、浓厚、有益健康的梦睡着了。
25. 我感到愤慨的是他们那衰弱不堪,陈腐无味,一成不变的陈规陋习……
26. 他全身的衣服都是新做的,而且一切都尽善尽美,美中不足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一切都太过于崭新,太过于显露出某种一目了然的用心。
27. 他本已拿着帽子和手套站了起来,但离去前还忍不住要兜售几句聪明话。他显然想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的虚荣心战胜了理智。
28. 究竟该怎样解释我们社会中那一部分文明人士的道德沦丧呢?
29. 大家都习惯于坐享其成,以别人的思想为思想,吃别人的现成饭。哈,伟大的时刻来临了,每个人都露出了自己的本性,都在看用什么法子发财……
30. 甚至他那曲背躬身的姿势也似乎在表明,他随身带走了莫大的屈辱。
31. 他急不可耐而又愁思满怀地看了一眼她……
32. 某种野性的精力却突然闪现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和他那瘦削不堪、白中透黄的脸上。
33. 每当他心烦意燥的时候,就总是很想到这一带来逛逛,“以便更加心烦意燥”。
34. 她们的穿着打扮就像“去邻居家串门”那样随便,……
35. 他专心致志、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地听着,……
36. 如果你不是一个傻瓜,不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傻瓜,不是一个蠢得无以复加的傻瓜,不是目空一切、与世隔绝的傻瓜……你要知道,罗佳,我承认,你是一个可爱的聪明人,但你也是一个傻瓜!
37. 一张瘦条条、白煞煞、惶惶不安的小脸
38. 这个忍辱负重、伤心欲绝、穿戴时髦又羞愧难当的女儿
39. ……力量,需要的是力量:没有力量你将一事无成;然而力量应该用力量去获得——对此他们却并不知道。
40. 他们要求人全无个性,并且乐此不疲!似乎一个人越不成其为他自己,越少像他自己,那才叫好呢!他们认为,这才叫最大的进步。
41. 胡说八道是人类在所有生物中享有的唯一特权。
42. 用自己的见解胡说八道——总比千遍一律地转述别人的真理更好。
43. 真理不会溜走,而生活却可以被凝滞。
44. 那些直到晚年一直保持着心情开朗、感觉灵敏、为人正直、纯洁热情的女性,……
45. 你是一个神经质的、软沓沓的坏蛋,你生性乖张,你养得脑满肥肠,你任性妄为——而我把这一切叫做卑劣下流,因为它把人直接导向卑劣下流。
46. 他进屋时,脸色像黑夜一样阴霾霾的,……
47. 那种连你自己都可能没有的英雄气概,你为什么要求我表现出来呢?
48. 他的眼睛是蔚蓝色的,显出冷若冰霜、全神贯注、若有所思的神色,嘴唇红红的。
49. 世界上似乎存在着这样一些人,他们能够……也就是说,不是能够,而是有充分的权利为所欲为甚至犯罪,他们似乎不受法律的约束。
50. 不可胜数的芸芸众生,也就是那些材料,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经过某种努力,通过某种至今仍然神秘莫测的过程,经由种族和血统交叉繁殖,竭尽全力,最终哪怕在一千人中生出一个多少具有独立精神的人来。
51. 那人这一次又露出了冷入肺腑、深恶痛绝、得意非凡的微笑。
52. ……他怎么能领会得到呢!……他们的美学观不允许,……
53. 我杀死的不是人,而是原则!原则倒是让我给杀掉了,可是跨越却并未成功,我依旧留在这边……我只会杀人。
54. 我也只是一只有审美力的虱子。
55. 要知道,我对任何人的意见都不特别感兴趣。而正因为如此,我没有变成一个庸俗之人,尽管在我们社会的这种气候里,穿上庸俗这件外衣舒服之极,……
56. 爱你深情款款,害你不遗余力,这两者在女人心中完全是并行不悖的。
57. 健康的人当然无须看到它们,因为健康的人是最最红尘中的人,因此他只应该过红尘中的生活,以便使红尘中的生活完满甜美,秩序井然。
58. 他慢轻轻地转身走向房门,然后慢静静地走出了房间。
59. 她感到既苦哈哈的,又羞涩涩的,也甜丝丝的……
60. 所有角落里那些黄朦朦、脏兮兮、烂糊糊的墙纸都已变得黑霉霉的了,……
61. 他声音突然变得软款款、暖融融的。
62. 她悲切切、苦滴滴地拖长声音……
63. 他怀着一种奇怪的、近乎痛苦的新感情,仔细观察着这张刷白刷白、清瘦清瘦、不太匀称、颧骨高耸的小脸,……
64. 有时候我会笑得像橡皮筋一样抖个不停。
65. 他之所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无处可逃,而更主要是因为他在心理上无法逃开,……
66. 现实生活和人的天性。有时它会使最为深谋远虑的计划毁于一旦。
67. 人的天性是一面镜子,一面镜子啊,一面最公正无私的镜子!你就照照镜子,自我审视一番吧,就这么回事!
68. 受了伤害的自尊心仿若一天黑溜溜的毒蛇,整整一夜都在啃啮他的心。
69. 无声的、嘲讽的微笑。
70. 又低又矮的天花板和过分窄小的房间会使人的灵魂和头脑备受压抑!
71. 我突然像看到太阳那样清清楚楚地发现,……
72. 我是一只虱子呢,就像庸众那样,还是一个人?我是能越雷池一步,还是不能?我是敢于崇拜和攫取权力,还是不敢?我是个瑟瑟战栗的生灵呢,还是有权利……
73. 毅然决然地投身于生活吧,别再左思右想了;无须担心——会把您送到彼岸的,也会让您站稳脚跟的。
74. 不过,真的,生活会给您指明出路。以后您会跟人们彼此互爱的。您现在需要的只是空气,空气,空气。
75. 问题不在于时间,而在于您自己。如果您变成了太阳,大家就都能看见您了。太阳首先必须是太阳。
76. 我这人有多卑劣,就有多正直。
77. 庄稼汉会逃跑,时髦的教派信徒会逃跑——他们是别人思想的奴隶——那您依靠什么逃跑呢?而且逃跑又会带给您什么好处呢?逃跑是卑劣的,艰难的,而您首先需要的是生活和明确的身份,适宜的空气,那里的空气您能适应吗?即使您能跑掉,您也会主动回来。离开我们,您自己无法对付。
78. 受苦受难出思想。
79. 这世上最难的事是实话实说,而最容易的事则是阿谀奉承。实话实说的时候,只要有百分之一的音调走调,就会马上出现不协调,紧接着便是大吵大闹。至于阿谀奉承,哪怕从头到尾都是假话,听起来也只会让人笑逐颜开,而不会心里不快;即便感到肉麻,但毕竟还是觉得受用。而且不管阿谀奉承有多么肉麻,但其中必定至少有一半使人觉得真实。它适用于社会上所有教养不同和阶层不同的人。
80. 黑沉沉的乌云从四面八方一齐飞涌过来,猛地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大雨便像瀑布似的飞泻下来。雨水不是点点滴滴地往下落,而是一整股一整股哗哗地扑向地面。闪电霍霍,一个紧接一个,每次闪电持续的时间都可以数到五。
81. 害怕美学上的不雅观是无能的第一个特征!
82. 我会被苦难和愚钝彻底摧毁,会变得头童齿豁,体弱多病,难道那时候我的思想会比现在更好吗?
83. 而今是无缘无故、没有目的的焦虑,而将来却只是绵绵不断、一无所得的牺牲——这就是他在世界上所面临的命运。
84. 然而以前他早已上千次甘愿为一种思想,为一个希望,甚至为一个幻想而随时献出自己的生命。他始终认为,仅仅活着是远远不够的,他总是希望有更高的追求。也许仅仅由于感觉到希望的力量,当时他才把自己看做一个比别人享有更多权利的人。
85. 即使命运能够让他悔恨也好啊——一种炽烈如火的悔恨,一种撕心裂肺的悔恨,一种辗转难眠的悔恨,一种使人痛苦不堪,想要投缳上吊、投河自尽的悔恨!……痛苦和眼泪——这毕竟也是生活啊。
86. 暖洋洋、亮灿灿的春天来到了。
87. 爱使他们复活了,对另一个人来说,这个人的心就是永不枯竭的生命的源泉。
88. 他们决心等待并且忍耐。
89. 生活已经代替了思辨,因此思想意识必须完全另起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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