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小白产下孩子冬儿,天愈发寒冷,外面的活物已经不多,留备的冬季食物虽然还算可以,但终究是否能熬过这个冬季,还是各未知数,小白做在洞中篝火边上边给冬儿缝兽皮外服边想着。小野从凌晨五点出去狩猎,已经过去半天时日,外面风雪开始飘零,雪越来越大,风呼呼的吹着外面的天暗的可怕。她再次想起小时候在部族有小伙伴、有族人的生活,甚是想念,她做出决定,我不能让冬儿和小野一样,一直远离部族的生活,如果我们希望活下去。
已经进入凛冬,外面的松柏压着厚厚的积雪,雪好像这个冬季没有停过似的,因为要同时照管四个生灵的食物,很快,他们将看到食物已经开始不足,分到他们的食物也越来越少,也许他们还能撑个把月。小野每天依然带着猎兽出去捕猎,但更多的时候是空手而归。冬季,主藏的季节,藏中有生,孕育着春天的到来,但前提是你要活到那个时候。
又是几十天过去,冬季依然没看到过去的影子,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长,看着妻儿可吃的越来越少,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小野暗想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绝不可以,我不允许,她给我带来了改变,从前,我只是只野兽,现在我有她,我不允许他们死去,那样,我会再变回野兽。
于是,暗下决心,她告别妻儿,等我回来会给你们吃一顿饱餐。他走出自己的领地,准备靠近他从不靠近的部族领地,也许可以从那里偷取或者获得一些食物,这样,他们就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冬天的沼泽,一点都不意外的难走,同时还要防被野兽和猎手袭击,小野翻过领地的山脉,终于找到了部族的炊烟。冬季,很多生命都熬不过去,部族是一个很明显的目标,常常发生冬季因为食物而被屠掉的部落。这个部落看上去比较大,应该又几十人左右。外部看上去布置了陷阱,同时有守望定期监视着一切,他进入部落,需要翻过高高的围墙,还要躲过守卫猎手。以往的他,是不会轻易冒险,这也是他一个活这么久的经验。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他需要冒险为值得的事情。
小野趴在雪地里已经半天,夜已深,远处传来狼嚎,瘆人之极,他在等待时机。终于,远处的哨岗开始轮换,这是午夜,他悄悄爬过去,手已经冰凉,这一次,他必须的得手,他承载的是三个人的生命。他继续悄悄的爬,悄悄的,他已经可以看到部族的入口和闻到远处食物的肉香。
突然,他一下子虚空栽了下去。陷阱的痕迹被雪覆盖太深,已经看不出,他掉入了外围的陷阱,一阵刺痛,陷阱的底部布满了尖锐的刺物,一根从他的左小腿直接穿了过去,他没有叫,因为他已经没有叫的力气,他太饿太困太累,他只期望没有被部族发现有猎物掉入陷阱,否则面对他的将是什么,他不想知道。他想从洞中爬出来,但洞壁太高且自身已经毫无力气,他拼命尝试,但,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昏死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他被捆死在一个木桩上,远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部族猎手,盯着他。他在他们面前放佛一只小公鸡,一只没有了力气的小公鸡。他挣扎着,猎手看了看,走开,没有人搭理他,他看过去周围,已经有几个被捆死的偷猎者,有一些已经结成冰人,干瘦的手配上结成的冰,格外透亮,如一只只鬼爪子,还有一些还有丝毫的游气在呼出,但很明显不久矣。他闻到了恐惧和死亡的味道。他的眼睛很沉,小腿已经停止留血,也许是冻的吧。抓到猎物,将其再放了,对猎手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能带来应有的价值,否则他这一刻只能变成冻死的冰尸。他鼓气最后的力气,喊叫着,用小白教过的语言,想告诉他们,他是一个人。有气无力,没有人听得懂,听懂又怎样,让你活着就可能我们有人吃不饱,这就是远古生存。
这一刻,他出现了幻觉,放佛看到小白走过来,手里拿着烤肉和兽奶,他拼命的大口吃着,很难吃,但是他拼命的吃着,这一刻,他完全是只野兽,他要吃的活下去。他不知道,他在啃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偷猎者,一群部族人把死去的身体肢解,伸到他嘴边看他是否会吃,围着大笑着,他们把他当野兽,毕竟他浑身也没哪个地方向一个人。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靠着这几口人肉,熬过了这个寒夜。明天如何,他不知道,他也不会向那么多,他想的就是我要活下去,我要带吃的回去。夜太难熬了,更何况如此的寒夜,雪依然一片一片,放佛一点都不知道这世间的残酷。好在,他在小白的睡梦中安然睡去,夜放佛也留了一些情,这一夜,他没有被冻死。第二天,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预示着春天也许就要来了,人类生灵的心也随着冬季即将离去而变得柔软,他被放入了驯养猎狗的围栏中,脖子栓着同样的藤条,和猎狗一起抢食物,他终于想到要赶紧逃,但这个部族的防御太过严实,而且自己的腿已经无法确保自己能跑出去多远,活下去,这是他这一刻的本能。
终于,半个月后,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他活了下来,腿部也奇迹般的恢复了力量,在这里,他已经成为了猎狗的王,他天生就很会训练野兽,所有他才有了猎兽帮自己抓捕猎物,部族也看到了他还是有点用,就没有杀死他或者让猎狗杀死。他偶尔在残存的人性中想到小白,但很快兽性将淹没他,他不懂,很痛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他能活下去已经是奇迹,他不敢奢望另一个奇迹。
春天,终于来了,他也被部族所逐步认可,安排他做猎狗的训练,但依然捆着不能逃离部族,人性逐步恢复了上峰,他无比的想念和想回到家看看小白是否熬过去了,尽管他知道他被抓的那一刻她们已经被判死刑。他看着部族里的孩童,冬儿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自己也是有孩子的,和部族里的儿童一样,他们叫大人爸爸妈妈。他也看到部族里男性对女性的言听计从,男性们把抓回的猎物给女性先吃,他看到,一群群真正的人,他突然意识到,部族原来是这样,他以前理解不了东西,放佛在部族里,他瞬间全部理解了,他也放佛理解了小白和冬儿对他的重要性。
野兽和人,有什么区别呢?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我是一个人,我不是野兽,这个信念在逐步强化。我要找到我的妻儿。他心里痛了一下。
终于,部族牵着他和猎狗出去狩猎了,这是春季的第一次大狩猎,能抓到猎物的将得到奖励,活着,抓不到猎物的,被吃掉。他被作为一只野兽参与追捕。但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不是野兽,这颗种子将蔓延开枝很久很久。
前面的林子异常熟悉,他知道是自己曾经的领地,他血液开始沸腾,力气竟然到挣脱开了猎手的缰绳,他拼命的跑,猎狗和猎手不断的在后面追赶和袭击。他翻过熟悉的山脉,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冲了进去,然而,他看到的…….
小白和冬儿已经化为白骨,曾经的猎兽还活着,身体放佛更加充盈,他知道一定是猎兽熬不住,在小白奄奄一息的那刻吃了他们,它舔着他的手,很开心再一次见到主人,如果是以前,猎兽远比一切重要,是他在世间的伙伴和守卫者。但,他已经不是野兽,他是人,猎兽吃掉了他的妻儿,一声痛苦的声音从胸腔迸发出来,吓的猎兽瞬间跳出去几米远,机敏的看着他,放佛他已经不是他。他随手捡起洞里的腔骨棒,死命的不断砸在猎兽的身上,猎兽不断的低嚎乞求看着他,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生物已经不是曾经的主人。猎兽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他终于停下了手工中骨棒,瘫软在洞口,看着远处夕阳西下,小鸟儿排行飞过,春天的风吹过了他,清醒了灵魂似的。
我怎么了?我杀了我最重要的伙伴!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心中唯一的疑问在呐喊。放佛自己要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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