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我接岗时,己经暮霭沉沉花灯初上了。
我刚巡逻到碧溪东岸娇俏楼时,树影里急匆匆蹿出一人,追着我喊:阿哥,这桶里己装满了东西…我家的垃圾己无处放了。
我止住电车,扭头,望向发声处,一俏丽的少妇,窈窕的身段,穿着低胸短袖翠衣,峰峦叠峰,臂若嫩藕,婀娜多姿,立于道边一个作隔离桩用的橙黄色塑胶圆柱大黄桶前,目闪星光,面色慌张,现出期期艾艾的神情。我诧异而不解地问:请讲!我不知妳在说什么?心想,妳这个异乡的小蛮妹,欲出何难题要困惑我哟!
我是说…这一排好几个桶盖都打不开,我没法往里放弄垃圾了。她手里提了两包篮球大小的黑色塑料袋,晃了晃,对我解释道。
我顿有所悟,苦笑不得,若不是灯光下映着她的倩影,让我瞬间探得出她那望穿秋水的眼神,非当场发火训斥她一通不可。(这是妳放垃圾的地方么?身窍都那么汹涌澎湃了,还装什么清纯?)缘于怜香惜玉的本性,强压住心头火气,低声道:妳要投放生活垃圾么?这不是垃圾箱。妳去到前面垃圾分类亭去投放吧…那里工作人员正好在上班正开门等着回收妳的垃圾呢!
我说着话,并极其友好地给她指了指要去的方向。她提了胶袋就衣衫婆娑地走了,一缕异香,如微风送爽,轻飘飘地就过去了,让我看不到她那一刻的表情。
昨夜,我又刚巡逻到碧溪东岸,正想找个僻静处,歇息一下,想趁机看点果内外要文,据坊间风传,被加果软禁了三个春秋之久的孟弯爪女S历经磨难就要回到阔别己久的祖国的怀抱了,这事可不是个小事儿,举果欢腾,凡是有正义感的同胞都热切关注这一动态,我也不离外。
我刚掏出手机,按键,显出全屏的海蓝色,突然,行道树下,一女声直钻耳中,说,那位哥哥,近处可有厕所么?
我忙回答,找那玩意么…不要说近处,就是整个丽景园小区的共同区域都找遍了也没那设置。这是富人高档小区…洗手间都建在她们自家室内,有的双配套都具备…恐怕不对外开放的…。
她二话不说,扭捏着腰肢,夹剪着丰乳肥臀就急不可耐地钻进了岸边的绿植丛中去了,留下一阵子窸窸窣窣。
什么素质呀…这是?我喃喃自语。
我断定这美艳的少妇与前夜见到的不知隔离桩为何物的女子应是同一个人,且断定她以前未在繁华的大城市生活过,具体说,她根本从没见过如此环境优美的小区。要不,怎会不知道小区内住室外从来不设内急的办公场所呢
忽然,我就不由地联想到可爱又可敬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典故。在世俗人的意念里,一提及咱们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事,无不掺杂着极大的挖苦与讽刺,调侃与嘲笑。
其实,刘姥姥是很慈祥和善,灵动又活泼,风趣而幽默的。她生活在民间底层,历经苦难一辈子,但她始终沒有泯灭做人的本性,她本份,又安贫乐道,懂得人情事故,又会说话儿搞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最起码她分得五谷,知道什么是黄瓜,什么是茄子,什么是洋芋,同样,她更知道茅厕是用来排急解危的。
某种意义上说,那位生在古代的刘姥姥应比今日的这少妇强多了。刘姥姥憨厚朴实却能在大观园里玩转所有接触到的人,并能轻轻松松打开与贵人们相处的欢快局面,相濡一沫,其乐融融…目的达到,凯旋而归,实属不易,难能可贵。假若刘姥姥生活在今天,她肯定不会无知到把交通隔离桶当成垃圾桶呀!不会失了少妇的自尊与羞耻退衣光光就草草了却一桩不雅之举吧!
可敬可佩的刘姥姥己作古远逝了,而现世活得出彩的年轻少妇啊,却没法儿搞得很优雅…让人难于启齿,不好意思调侃,就无词句往纵深层次里刷刮…现实生活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妙龄女子还少吗?
未来的美丽世界里,看妳等还能捣弄出啥奇异之景儿?
咳咳!
十月一日凌晨3:30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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