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麻雀在对门的核桃树枝上,那棵树叶子都掉光了。一弯淡银色的月亮在屋后的水杉树梢,水杉倒是满树棕红,茂盛得厉害。月亮站得比麻雀高,却并不比麻雀大多少。围墙边卷心的淡黄色菊花枝杆扑倒在地上,仅有花朵艰难地抬起头来。布谷鸟在村庄外面啼叫着,我以为它忘了季节,我以为它只在春天才叫唤。一条狭窄的街道向西延伸,光线渐渐暗淡下去,街道就显得幽深,暮色就落在街那头,人间烟火的气息浓烈了起来。麻雀、布谷鸟和月亮,哪一个最早知道,就在民居的西边,目光被遮挡住的地方,太阳正在一寸寸地落下去,落入一个名为黑夜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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