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场梦话吧。
在乍暖还寒的秋季,我迷迷糊糊写下一纸的梦呓,昏沉的脑袋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或者,现实本身就是一场盛大而又虚无的梦境吧,麻痹着所有的人的神经,也包括我。
L高不允许住校,于是我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昏黄的灯光微弱地照在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冷冰冰的地板上,即使开着灯,还是感觉周围充斥着无止无境的黑暗,仿佛黑洞那般,没有过去,亦看不清没有未来,只有一团团黑暗包裹着你,头顶乌云笼罩着你,生之枷锁禁锢着你,使你动弹不得,使你近乎窒息。很孤单,很无奈的感觉,却无能为力。
所以,我不语。缄默。
白天华丽地落幕,夜晚袭卷而来,我躺在窄狭的床上,望着木板做的天花板,半眯着眼睛,发呆,神游,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夜里狂风暴雨竟毫不知情,只记得醒来,还是迷迷糊糊,眼睛半睁不开。
又是夜,睡去。醒来。
醒来。复睡去。
一个少年,明晃晃地出现在我眼前,少年站在春日的阳光中,阳光带着少年的气息,飘进我的鼻腔里,青涩的味道。我贪婪的呼吸着这好闻的味道。
少年就住在隔壁,米色T恤,休闲牛仔裤,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我每晚都通过那面仅有一墙之隔的墙壁和少年说话,早安晚安或者其他,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少年特有的温热的呼吸声,多么庆幸,那面木板墙的隔音功能如此之好!
我的极喜极怒极乐极悲也在黑夜里全然述说于他,或哭诉,或抽泣,或狂笑,或……
他只是默默地侧头微笑,亦不语。亦缄默。
“叮铃铃——”好急促的声音,好刺耳,少年落荒而逃。我潦草收场。
“考试时间到,请同学们放下笔,否则当作弊处理!”这声音真难听,我想。要是我的少年开口说话,肯定是特有的悦耳之音。我继续想。可惜,我的少年从未发出他那独特有棱有角之声,只是缄默、缄默、缄默……终被那一句无比难听的话打破地体无完肤。
后来,随着那场名叫“高考”的考试结束,我搬出了那挤得人神经衰弱的小房间。在我收拾行李搬走回家的那天,我看见一个少年,和我的少年好像,冲着我暖暖地微笑。
我走了,那个少年搬进来了,续着这间房的梦。
梦会循环吗?应该会无止无境吧。
只是那已不是我的梦,他亦非我的少年。
少年不来,年少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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