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蓓昨天回到家的时候,给我在qq上报了个平安,她说,回来了,可是,饼的落在车上了。
我哈哈大笑说,叫你再买。
饼的,对,就是榆社的干面饼。
额,我是好久没吃了,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榆社的特产。
是从中午开始奔赴的这么一段旅程,除了车上挤了一点一切都还顺利。
看看一些人,怀念一些人,便是此次回家的目的了。
4月5日,清明。
早上七点多,我妈便开始在耳边叨叨,9点了啊,快点起,你大姨快来了。
快点起,你大姨快来了啊。
快点起,你大姨快来了啊!
别看错,是大姨,不是大姨妈。嗯,我没有大姨妈。恩,我永远不会有大姨妈。恩。
我那是前后左右上下的赖床啊,起来一看表,才快8点,我妈嘿嘿在那笑。
这个骗子!!
哎,对了,起来我洗脸了没?哎呀,忘了,反正没吃早饭。
不,想起来了,洗了,还洗了个头。
狗狗还是在我伸出的时候会把他的左右手一起给我,小狗崽子呢,眼睛刚刚睁开,我抱着它在院里晒了晒太阳。
对,清明,但是没有雨。
路上都是正奔赴在怀念路上的人。
快到目的地。这一段路只能步行了。
远远的望去,漫山的人。
漫山的思念滚滚,漫山的情绪却不沸腾。
没有见到一个泪流满面的场景,只是漫山的静默。
还有一些叨叨念的场景,一些人念给一些人听。
一些能念出声的人念给一些念不出声的人听。
一些人念给再也没机会念的人听。
已是春。
已经耕种过的田里深深浅浅的不好走,鞋子里灌了些碎土,不知道,我这是带走了谁家的土,希望不会影响来年的收成。
路上,妈和大姨在和一些人在打着招呼,这是她们的村子,你看李家的老三都快不认识了。
可不,长胖了。大姨说。
当年还记得一吃饭的时候,他们一群兄弟姐妹涌向院里。人好多。
是啊,现在都快不认识了。
都快不认识了。
哎,丁香,来了,哦,那个是他老三。远远的阿姨们的招呼声不打折扣的传过来。
丁香,是大姨的名字。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就和喜欢海香这个名字一样喜欢。
就是这了,妈说。
妈说,你二舅生前的时候可抠门了。
是啊,咱二哥就那样。大姨答。
来,把这些香点着。把这些均分一下,那个是你姥姥,那个是你老姥姥。
妈指着另外俩个小山包。
妈就和平常一样说着这些话,我听不出话中的情绪,像是不悲不喜,但是,我知道,有怀念。
有想念。
有思念。
有爱。
我对二舅没有印象,没有印象。
时间没有给我机会。
我们只能以这样的形式见面,一年见那么少少的几次面。
我甚至不清楚他的面孔,我有时候想,我的怀念会不会正确的传达给他。
堂姐在那一边挑着火那一边叨叨,姥姥啊,这么多钱够你花一段时间了,不够也别担心,过段时间我们就又给你送钱来了。
磕了头后我们在这站了一会,堂姐说,看人家那柳树长的不错吧。
妈说,那是当年插的孝棍。
思念已经长了那么高,长了那么浓。
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妈坐在后面给我讲,就是这一家,有个人来这赶喜宴,一进院子一摸门,就死了。
没有征兆。
脆弱。
我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候,狗狗正从大门跑进来,不知道它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反正它和平常一样欢快,斜着身子跑到我前面,我和往常一样摸摸它的头,它然后转身玩去了。
看看夕阳,下山了。
这一天,除了写这些字,我没有说太多话。
只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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