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者，天地之准绳，人心之权衡。望人以道，犹挟泰山以超北海，其难也；望人以人，若履平地而游江湖，其易也。盖道者微妙难测，人者显见易知。是以古之贤士，皆以道自砺，而少以人责人。吾欲陈其义，乃作斯赋云尔。
夫道者，无形无象，而包罗万象；无声无息，而蕴含万机。其微妙也，非目力之所能及，非心智之所易测。望人以道者，必洞察秋毫，明辨是非，然后能得其真也。然而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或以智为愚，或以贤为不肖，此皆以己之私见，而失道之真义也。故望人以道难，难于上青天，使人望而兴叹，不知所措也。
观乎世人，往往以人望人，而鲜以道望人。以人望人者，视其言行，察其举止，苟有不合于己者，则訾之以为非。此其易也，易如反掌，然其失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盖人心之私，易于偏见；而道心之公，难于持平。是以望人以人易，而失道之真；望人以道难，而得道之髓。
夫道者，至公至正，不偏不倚。望人以道者，当怀公心，去私意，然后能见人之真，知人之善。不以人之小过而掩其大美，不以人之微瑕而弃其全璧。如此，则人心向善，世道日隆，国家昌盛，百姓安乐矣。
然，望人以道之难，非一日之功，必积学累行，方能渐入佳境。故吾人当以道为镜，自照其心，常省己过，勿责人非。持心以正，处事以公，则望人以道，虽难亦易矣。
且夫世之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皆以道为本。望人以道者，其志在远，其心在公。虽遭遇挫折，而不改其志；虽见人之非，而不失其和。此其所以为难也，然亦所以为难能可贵也。
望人以人者，其志在近，其心在私。见人之过，则讥之以为快；闻人之善，则妒之以为病。此其所以为易也，然亦所以为易失人心也。
是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望人以道者，务在立本，本立则道自明。望人以人者，务在逐末，末逐则道愈迷。故望人以道者，虽难而必成；望人以人者，虽易而必败。此其理也明矣，人当勉之。
吾观夫古之圣人，皆以道为本，望人以道。是以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此望人以道之难也，然孔子之所以为圣也。孟子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此望人以道之易也，然孟子之所以为贤也。故望人以道者，虽难而可至；望人以人者，虽易而难成。
夫道者，至大至广，至深至微。望人以道者，必具大智大勇，方能得其真义。是以望人以道难，难在求其真；望人以人易，易在失其真。吾人当以道为鉴，以人为镜，则望人之道，虽难亦易矣。
望人以道者，犹航海者之以指南针为导。虽风浪滔天，而方向不失；虽航程遥远，而目标必达。望人以人者，犹夜行者之无灯火以照。虽步履蹒跚，而难知前路；虽眼前短暂，而终至迷途。故望人以道者明，望人以人者昧。此其所以为难易之分也。
嗟乎！当以道为绳，以公为尺，望人以道，而勿以人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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